无题

作者:凉雾

第 25 章

第25章 725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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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龙年,迎蛇年,中国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春节到来了。

因不想让二老过不好年,所以段晓渝和武惟扬决定,等年过了再向他们坦白。而对段家来说,初五之前每天的行程都是安排得满满的:烧香挂纸走亲戚,倒比平常还要累。

“妈,明天没什么活动了吧?”

“嗯,没了。”天天在外面走段妈妈也觉得有些吃不消,捶着肩道:“明天在家休息一天。你是什么意思?是想把果果接回来么?”

“不是,”段晓渝顿了顿道:“武惟扬说,不出门的话,明天他想过来给你们拜年。”

“哟,这孩子真客气。”段妈妈忍不住笑:“那行,你叫他明天过来吃饭吧。”

接到准备觐见的通知,武惟扬不禁紧张起来。他象一个即将初次登门的小媳妇提前一晚已开始试衣服,力图将自己装扮得更稳重更可靠更有说服力;又在镜子前练习微笑/诚恳/痛苦/沉重等种种表情,演练多种可能遇到的糟糕情形。

明知道明天需要有一个好的状态,但夜已深武惟扬却有些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忍不住打电话向段晓渝坦承受到的压力。

“晓渝,我好紧张。”

段晓渝累了一天好梦正酣,半梦半醒间便没什么同情心地哼道:“那,放弃吧……”

“不行!”虽然紧张但武惟扬也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俗话说纸包不住火,与其等到哪一天被父母发现雷霆震怒倒不如现在由他们去告之,再说好不容易才做通了段晓渝的工作,现在却叫他打退堂鼓,这算哪门子事?

武惟扬呼出一口气,“好吧你睡吧,不打扰你了,明天见。”

段晓渝慵懒地唔一声,挂了电话。知道武惟扬今晚辗转反侧如卧针毡,迷迷糊糊中嘴角不禁微露一丝笑意,翻身睡去。

第二日武惟扬出现时神情格外严肃,西装、领带、公文包,一丝不苟。段晓渝虽然也有点心中打鼓但看见他这身行头也忍不住喷笑:“你这是准备上谈判桌?”

“……差不多了。”武惟扬说着有点难受地拉了拉领口,感觉今天领带打得有点过于紧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段晓渝既感动又有点好笑,便低声安慰道:“你不要这么紧张……我爸妈是个什么脾气你也知道,不至于把你乱棍打出去的。”

“嗯。”这话说得武惟扬稍微宽了点心,深深呼吸几口,有些镇定下来。他注意地看了段晓渝两眼,忽然道:“你好象一点也不紧张啊?”该不会是因为这事成不成都无所谓吧?

段晓渝瞥了他一眼,象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微微笑了下道:“紧张也没用。武惟扬,反正我们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慢慢一点一点做他们的工作好了。”

武惟扬点点头,觉得这话很中听。“好,进去。”

进去之后寒喧、拜年、吃饭,所有环节武惟扬的表现似乎都和平日无异,但等到吃完饭准备开城布公地与段氏夫妇谈话时,他却连腿肚子都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

段氏夫妇面面相觑,也被他这份紧张给感染了。“什么……事啊?”两个孩子在他们面前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爸,妈,”段晓渝先开口,“我和武惟扬想跟你们说件事儿,不过你们别激动,稳着点儿,别让心脏病犯了。”

段氏夫妇又对视了一眼,段厅长先点起一支烟吸了口作好准备,段妈妈则勉强笑道:“听着可真吓人……什么,说吧。”

段晓渝使了个眼色,示意武惟扬说,武惟扬便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伯父,伯母,”只这样叫了两声便有点卡壳,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忽然灵机一动,慢慢牵起段晓渝的手十指交叉,紧紧握住。

这个动作让一直盯着他们的段氏夫妇顿时突了眼睛:对两个男人来说,这个动作是不是太亲密了一点……!

十分钟之后,段晓君接到其母十万火急的电话:“晓君你快回来!!”

家里子女多的话,一个孩子出了状况,当父母的肯定会马上电召其他几个回来共商大计。因为电话里没有说得很清楚,所以段晓君一挂了电话立马火烧屁股似的跑了回来:“妈,出什么事了?!”

段妈妈见了她,连忙拉着她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在段妈妈看来,这事虽不至于让她嚎啕大哭但也够惊骇的,本以为女儿也会跟她一样大吃一惊,可段晓君的反应却出乎她意料:她只是怔了一下,脱口问了句‘是吗’,接着便露出点若有所思的神情出来。

她这反应让段妈妈越发震惊,瞬间也联想到一个不好的可能性:“晓君,难道你早就知道?!”

“当然不是!”段晓君连忙先把自己撇清。她也很意外好不好,只是再一想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以前一些零碎的片断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了对应的答案,颇有种‘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豁然开朗的感觉。

“妈,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不过你觉不觉得,这么多年武哥对我们家都很亲近,其实就是因为他一直喜欢哥的缘故?”

段妈妈沉思了一下,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

从晓渝念大学开始到现在有十几年了呢,从这点来看,武惟扬也算长情……再来想当初晓渝的离婚也能想通了,难怪一直缄口不言说为什么离,原来是这样!一瞬间段妈妈对吕娟的感觉也变得复杂起来,既感激她对晓渝的断袖之癖守口如瓶,又觉得十分对不住人家,怪不得晓渝要净身出户……

段妈妈微微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冷静点。“你说这事怎么弄才好?两个男人,这能过一辈子吗?”

“这个嘛,我觉得还是听听我哥他们怎么说吧……”说到这里段晓君才察觉屋里少了几个人,“哎,他们人呢?我爸也不在?”

“都在楼上,你爸在跟他们谈话。”

所谓谈话,自然就是做思想工作。这做思想工作吧,不外乎是以下几个步骤:规劝、开导、警告、指出解决办法。当然谈话的方式方法也很重要,最好是能做到语重心长,以理服人、以情动人。不过,虽然段厅长知道这些理论,但此刻真要对自己儿子实施起来却也很有些难度,他皱着眉头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量着如何开口才妥当。

坐在长沙发上的两个人武惟扬的视线一直紧张地跟随着段厅长,相比起来段晓渝就显得轻松很多。

也许因为是一家人,他比武惟扬更清楚自己父母的脾性,所以他始终相信父母不会在这件事上太难为他,反对肯定会反对,但反对无效的话也就随他去了不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举动来——这也许是身为父母的悲哀,他们和子女争往往都争不赢,永远是妥协屈服的那一方,因为他们爱子女,胜过子女爱他们。

段厅长这会儿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们有些困惑地道:“你们……是认真的吗?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是。”

“不是。”

两个人两种答案,接收到段晓渝凉飕飕的眼刀武惟扬慌忙补充道:“我是说,不是头脑发热!”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急急忙忙从包包里翻出一份文件——对,没错,文件。段晓渝嘴角不禁扯了一下,心道难怪还带着公文包,原来里面放着企划案呢。

武惟扬看了两眼后抬起头来:“伯父,我对以后的生活是作了长远规划的,绝对不是儿戏。首先,你们不反对的话,我和晓渝打算以后去国外结婚!”

“结……”别说段厅长瞠目结舌,连趴在门上偷听的段氏母女也吃了一惊,交换了一个眼色连忙继续听下去。

开了个头武惟扬就能流利地说下去了,“虽然中国并不承认这种同性婚姻,但这是我的一个态度,表示我对晓渝的负责。他在婚姻中的一些权益我也会尽量保障到,总之绝不会委屈了他的。不过关于婚礼……”他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这个,可能不会大肆操办。国情如此,我觉得我们低调的生活比较好,毕竟形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过得好,幸福,就够了。”

段厅长不知不觉就同意了这论调,点着头道:“低调好,低调好。”一说完才发觉自己有些失言,好象已经同意了他俩似的,连忙又作势咳嗽了一下正色道:“可是,你们都没想到孩子吗?!晓渝已经有了果果倒可以不说,你呢,你准备绝后不成?你父母准许你这么做吗?”

说到这个,武惟扬从容起来。

“伯父,关于我的性向问题,我爸妈早就知道,念书的时候我就跟他们坦白了,当时我爸还去问过我大伯——啊,我大伯是医生。我蛮感激他老人家的,他当时对我爸说,同性恋不是一种病,也不是心理疾病,它只不过是生理上的因素引起的……我爸妈挺疼我,也很开明,所以最后他们二老接受得比较坦然,没怎么引起风波。”

段厅长的脸色有点古怪起来:“是吗……”为什么有种被下了套的感觉……

“嗯,所以关于孩子,我是这么想的。晓渝有果果,我可以视他如己出。如果以后父母要求或者晓渝也有那个意思的话,我们还可以找代孕再生两个,反正现在代孕这个行业可选择的对象很多,别说国内,国外的孕母也有。”

国外的孕母?段妈妈眨了下眼睛,不由自主就幻想起一个大眼睛白皮肤的小混血儿叫自己‘爸爸的妈妈’了。

段厅长又开始在屋里来回踱步。他看出来了,武惟扬这是有备而来。所以踱了几个来回他又停下来盯住段晓渝:“那晓渝你呢?你以前和吕娟不也过得好好的,孩子也生了,证明还是能接受女人的嘛。你现在真的想清楚了,以后要和一个男的过日子?”

武惟扬心头咯噔一下,连忙盯住段晓渝,生怕这祖宗临时变节。段晓渝看了他一眼,轻声道:“爸,我可能是个双吧。就是男的女的都行的那种……象我们这种人,伴侣是男是女都是天注定的,遇到谁,就是谁。武惟扬是个男的没错,不过你以前不也跟我说过吗,一个人,只要真心对你,即使别的方面不尽如人意也是可以的。他的性别也许是不如你们意,但其他方面,我没话好说。”

这番话一说出来,武惟扬激动得心花怒放,当着段厅长的面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使劲抿紧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而段厅长呢,长长吐一口气,用力抹着自己的地中海头,觉得头上为数不多的那几根毛又要愁落大半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真的完了。人生不会永远都戏剧化的,多数时候只是平平常常的日子,所以老武和小鱼以后会成为一对踏实过日子的夫夫,那天天吃喝拉撒的流水账就不用写下去了吧。完结撒花~~噢,明天上番外!

番外

三月,柳絮绵绵,草长莺飞。春光无限好,武惟扬的心情更好。

他表现得如此明显,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更何况眼明心亮的嘉少。

“看样子最近过得很性福啊……”嘉少半歪着头打量他,“那条鱼搞定了?全家都搞定了?”

说到这个,武惟扬忍不住笑。

说搞定,不见得。不过也许是知道孩子年岁越长父母对其约束力越小,所以段氏夫妇现在对他们的事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这种态度也可以理解成是默许,所以现在他和段晓渝基本上是半公开化了。

看到他一副幸福居家男人的样子嘉少不禁哼了一声,酸溜溜地道:“谢我这个媒人吧,要不是我当时插了那一杠子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借酒浇愁呢。”

武惟扬想了下,觉得还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当初嘉少说不破不立时他还觉得是风凉话,但现在来想,真是被他说中了。

“待会去吃啥?要不要叫上你那条鱼?”

武惟扬呃一声道:“算了,就我俩吃吧。晓渝他对你……还是有点心结的……”虽然段晓渝从来都没这样说过,但身为爱人,他不说武惟扬心里也明白。

嘉少嗤一声,把头一转。这一转,却让他看到了外面的办公大厅。

三月正值公司的周年纪念,底下的代理商们纷纷前来领取这次活动道具顺便交纳第一季度的费用。嘉少注意到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正笑着同外面的职员讲话,又俯下身来签了个字,那与她对话的职员让她稍等,片刻后便拿着她签过字的文件走进办公室来。

“武总。”

文件被嘉少中途截了过去,慢条斯理地翻开看了下后面的报价单,对着武惟扬挑了下眉。

武惟扬也知道他在看什么,便咳嗽一声,示意那职员先出去。果然,等办公室的门一关上嘉少就调侃开了:“这是个什么价呀?人情价?”

武惟扬笑。

“你这爱屋及乌也太周到了吧,连他前妻也这么照顾?!”

武惟扬扬手从他手上抢过那份文件,一边摊开签字一边悠悠地道:“你呀,你知道有孩子的夫妻离婚后复合的机率有多大吗?”所以他绝不能让吕娟的生活出现一丁点问题,不能给她找上段晓渝的机会,她生活得顺心,他才能顺心。

嘉少呼一口气,摇头,一副I服了YOU的无奈表情。

呯呯呯,忽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武惟扬的秘书:“武总,前台说有位程先生求见。”说着递上名片。

武惟扬接过来看了下,不禁一愣。“他怎么来了?”

“谁啊?”嘉少扒拉过那张名片,一看之下也有些发怔,“你跟新华社的人还有交情?”

“就以前吃过两次饭而已……”武惟扬纳罕地说着却也不敢怠慢地站起身来,整了整领带道:“快请。”

两位客人很快在秘书的带领下步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位五十余岁的长者,两鬓已有些斑白,但因修剪得整齐,看上去便别有一番气度。俗话说来者都是客,所以武惟扬表现得还是很热情很欢迎的,立刻满面堆笑地迎上去握手:“哎呀,今天什么风把程社长吹来了,稀客,稀客啊。”

那老者也紧握着他的手笑回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嘛。今天来,乃是有事求你这尊真佛啊。”

“哎哟,程社长是长辈,这么说真是太折煞我了。”武惟扬一脸受不起地笑着,连忙请客人入座,又让秘书上茶,上好茶。待到茶水端上来秘书退出去之后武惟扬才微微倾了下身,笑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事,需要本人效劳?”

那老者笑了下,没有正面回答他,只对他带来的那人叹道:“武总年少有为啊,年纪轻轻的生意已经做得很大,听说马上还要在香港开设分公司了?”

这最后一句话问的却是武惟扬。武惟扬不知其来意,便客气地笑了下道:“呃,是。”

“哦,香港那位置比较特殊,也算是个桥头堡吧。那,主管分公司的人可选好了吗?”

武惟扬愣了下,视线不由得在他带来的那人脸上一溜。都是千年的狐狸,有些话其实真不需要说太明。武惟扬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脸上却笑意不变,很快就顺着他话风道:“倒是还没呢,不知程社长有没有什么好人选推荐?”

果然上道,难怪生意能做这么大。程社长赞许地笑着点头:“武总真是个知心人啊……来,我给你介绍我身边这位秦笃渊,秦先生。”

那位秦先生微笑着站了起来,颇有礼貌地向武惟扬鞠了个躬:“武总您好,这是我的简历。”

武惟扬细细打量了他两眼,笑着示意他坐,一边也接过那摞简历开始翻阅。喔,若从简历来看的话,这位秦先生简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名校毕业,有博士学位,还曾在国内知名公司担任过要职,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

貌似认真地翻阅着,武惟扬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如果今天这位介绍者只是个寻常的生意人,那他肯定不会多想,只当是长辈给子侄介绍个工作就完了。可这介绍者并非普通人,乃新华社分社社长,前些年从北京调来。本来没什么交情的人忽然要通过这样一个途径介绍一个人去香港,潜伏?暗战?

武惟扬沉思着,眼角微微瞟了一眼旁边的休息室,他猜刚才的对话嘉少在里面已听得很清楚,不知他有没有跟自己一样的感觉?

简历不宜翻阅太久,武惟扬很快就合上,也迅速作出了决定。

“人才啊,我们公司很需要秦先生这样的人才!”

于是,宾主尽欢。

笑着送走了程社长和那位即将走马上任的秦总经理,武惟扬刚关上门,嘉少砰一声,一脸铁青地摔门出来。

“王八蛋,打主意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武惟扬沉吟了下道:“你也觉得他是?”

“绝逼是啊!”嘉少恼怒极了。刚刚武惟扬和程社长寒喧时可能没注意,但他透着细碎的玻璃门可看得很清楚!那秦笃渊一进来眼神便往休息室这边瞟了一眼,有这种警惕心的怎么可能只是个简单白领!

“哦?”武惟扬露出点感兴趣的神色:“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活生生的特工呢……”回想刚刚那秦笃渊,身材并不显壮,莫非是那种穿上衣显瘦,脱了才发现肌肉紧致,蕴含力量的类型?

嘉少烦躁地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一会儿又站定了问他:“你真要让他去管香港分公司?”

“为什么不?”如果说之前武惟扬还有那么点犹疑,但现在却真的拿定了主意。人家都肯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了,现在只不过是要借他公司主管的身份一用,他武惟扬这点力还是愿意为国家出的吧。

嘉少拍了下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你说。”

“以前有个当兵的,退伍后去香港开了家公司,创律公司。”

武惟扬想了下,“没听说过。”

“柯受良飞越黄河总听过吧?这家公司是主要赞助商。”

武惟扬哦一声。

“后来他们开了一家澳门分公司,扬言要进军博彩业,申请赌牌,还雄心勃勃地准备买一条船,搞赌船。”

武惟扬眉头微微一皱,觉得赌船这个词颇为耳熟,是和哪个新闻联系起来过?

“花了两年时间,这条船终于拖回国了,结果到大连港的当天澳门那边就传出消息,创律公司的博彩许可证被吊销,公司宣布破产。他们买船的资金是向国内银行贷的款,破产消息一传出来银行马上表示以资抵债,这条船收为国有——你现在能猜到这条船是什么船吗?”

武惟扬笑着道:“瓦良格。现在的辽宁舰。”

“答对了!”嘉少按着桌子问他:“你想不想步创律公司的后尘?”

武惟扬认真想了下才答道:“我觉得可以啊,如果哪天,国家真的需要我倾家荡产的话。”

嘉少一愣,忽然无话可说,一矮身,慢慢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身为权贵之后,他其实也知道国家和个人的关系,更知道香港那地方庙小妖风大,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在那种各国势力暗流涌动的地方,暗线上的战斗越发危险而复杂……可是,可是……

嘉少眼中神情变幻似在挣扎,好半晌才拍了下桌子,发怒道:“总而言之,不行!我不能让那姓秦的随意拿我们的心血玩儿,香港那条线我们搭得多不容易,我,我们得派个人过去盯着他!”

武惟扬唔一声,摸着下巴仔细考虑。

嘉少这话说得倒是有些在理,如果秦笃渊真是政府特工,那他的简历到底有多少可信性?那边毕竟是好几亿的投资,能保住当然还是保住才好……

“好吧,那你说派个什么人去协助他才合适?”

第一,这个人的职位不能低于秦笃渊,不然没权利过问他的决策;第二,这个人不能一味压着秦笃渊,不然人家也不好开展工作;第三,最好是知道秦笃渊暗线身份的,该出手帮忙时还是要帮,毕竟,是自己人……

两人你望我我望你,武惟扬如今可算新婚燕尔,正和段晓渝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呢,现在要他长驻香港那肯定是太不人道啦。看着他特别无辜的眼神,嘉少烦恼地挠了挠头。

“……好!我去!”

若干天后,北京机场,嘉少拉着行李吊儿郎当地步进通道。

稍后一架巨大的波音七四七直冲蓝天,而这一去又有多少故事拉开了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冷静脸):后面呢?凉雾:没了。基友:啪!啪!劣性难改!......不是说好不打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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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