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关於谭少与他的夥伴们的番外
其实人生这回事,不止止是折腾就可以把一生给概括了的,有哲学家说过,人生下来都是为了追逐幸福与欢愉而活的,再说白点,说通俗点,人天性就是趋利避害的,你再牛B,给你个黑暗一辈子的人生,看你要不要?你当世界人们没事全闲得蛋疼都TM爱好当人见人厌的魔鬼啊?
所以,无限的折腾都是为了有限的幸福而准备著的。
谁也别嘴硬。
而谭少,很显然非常明白这个道理,也因为过於明白,他就像个底层生活的小偷一样,偷得一点就是一点,代价什麽的是需要付出的,谁说不呢?得到的总是要和付出成比例的。
地上有金砖捡,与天上掉了林妹妹一样,所有一切无不说明著,你要是得了多一点,在有限的时间里赶紧著窃喜吧。
傻不愣叽的,如同金子会被别人捡走,林妹妹会早夭一样,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谭少振振有词地说这翻歪理时,笑死了AM跟DH,AM问他:“老大,你这是不想再为刚丢失的生意伤心呢,还是想武装好与你家里头的那个棺材男去床博?”
谭少一听,脸就垮了,非常批评AM地说:“你这样很要不得,在一秒之前我才忘了我丢了生意的事。”
AM虚心接受了批评,并提供建议,“棺材男毁你生意,老大,你就在床上搞垮他。”
这下,谭少脸垮得更厉害了,毫无敛耻地把衣服扯上,露出一堆青红紫肿呲牙裂嘴,“老子不是没努力过。
这下连ZN都受不了,嘴裂得都快破,抚额强装正经,“敢情床博已经结束了。”
他这麽一说,连边上躺著的参驮都笑了。
参驮自上次回来,身体是不行了。
不行了的意思就是他快要死了,所以谭少想开心点。
人都快要死了,何不对命运更奉献点,闹闹哈哈的也就过去了。
他跟参驮说著以前的糗事,说参驮第一次来他们家,也就是范司令家时,他就觉得参驮这人太黑,皮肤黑得跟个煤炭似的,那时候谭少还小,硬是觉得他跟煤炭足以媲美,吃饭的时候越看越像,於是嘴巴里含了口饭就去大院旁边捡媒炭渣子去了,捡了一块回来,非常大气地塞在首长家里吃饭就算坐著腰也挺得跟小白扬一样参驮的手里,更大气地说:“小爷给你的,收著吧。”
结果,还没塞好,一把就被范宗明抓了过去,紧接著一秒都没有,就又被揍了顿屁股。
参驮细想了想,慢慢地补充了一句:“那时候你七岁,司令平时不说话,在车上特别说了句家里有个小魔王。”
谭少听了笑了捶桌子,眼角眼泪都笑了出来,“我七爸,你可别看跟成了精怪的老狐狸似的,但对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一见我就躲,连著他的秘书一见我来都要吆喝著勤劳兵挡我前头,生怕我不给他面子,一见他就哭。”
旁边陈见涛是范宗明一手带出来的兵,听到这里也附和:“其实你来我们队,我们也怕,你一小孩趾高气扬的,说你仗势欺人吧你连基地长官的军装都要剪,说你听话吧你是恨不得在食堂里天天扔老鼠给我们加餐,你一来之前中校对我们是格外的好,唉,那真是黑暗前的一点黎明啊。”
谭少笑得跟参驮躺一块了,他的衣服随著他渐动的姿势被捋了起来,除了那些有关於爱的痕迹下面是全部都抹不掉的老旧伤痕。
眼前的人都看得习惯了,也就全没当回事。
他把手搭在参驮肩上,想起陈年旧事,拍著床铺哈哈大笑。
转眼看到一向老实的参驮,一手搭在肚子上跟参驮笑著说,“你还好,来我们家来得少,没受过我太多的款待,後来你跟我哥下面混了,我哥还特别对我说,要是我再给你塞煤炭当礼物,他就揍得我乌七八黑找不到回家的路。”
说著,他炸了下舌,还有点後怕地说:“那时候我哥揍我可真狠……一巴掌下来,老子当场就能哭得死去活来,还为了不给你塞煤炭写了保证书。”
参驮一路走来都不太容易,他是农村户口,後来也是病退的役,加上受了别人的一点中伤,连抚恤金也没拿到手,家里是老村子,当年他回过家过年正好染上了当时在村里盛行的传染病,死是死不了,但留部队的资格也是没有了的,加上来年老婆得了癌,只好四处打工……後来范宗明找到他,说让他跟谭少时,参驮就答应了。
其实范宗明不是没给过更好的选择,但他想著谭少所干的特殊性,里面也有点报恩的意思,就跟了谭少。
“那一年,我回老部队递转业报告,没人理我,你在老司令办公室里跑了也来,塞了我块巧克力……”参驮慢慢地说了一句,说完有点累了,喘了几口气。
谭少瞠目结舌,转眼震惊地看了一屋子人,好半晌才说:“敢情我不塞煤炭,改塞巧克力了,还好,颜色浅了点,总算有点长进了,妈的,真是时间的力量啊。”
他一说完,其他人又都笑了。
AM拍著大腿哈哈大笑,“我说老大,你就对参驮的皮肤这麽耿耿於怀啊?羡慕了嫉妒了?所以也把自己弄成这德性了?”
谭少也很郁闷,摸下巴思考,“你别说,你这麽一说我还真觉得有这麽点意思,你们说我嫉妒心怎麽就这麽强呢,我跟你们说,当年我哥多看了我们院里一小姑娘一眼,就一眼啊,那时候你们猜,我多大?我才三岁啊,硬是半夜爬了起来特地去那小姑娘家门口去撒了泡尿,你们说得多强的嫉妒心才干得出来啊。”
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引得旁人也忍俊不禁,齐齐笑得东癫西歪。
谭少笑著继续回忆揭自己的短,“回去的时候踩著自己脚了,当场就哭了起来,气得来找我的我哥把我脸捏得跟个馒头似的,我七妈早上起来知道我干的缺德事,硬是不给我早饭吃,让我吃我那脸去。”
此时坐著的人齐齐抱著肚子笑得死去活来表示不行了,连连挥手让谭少别说了。
谭少不以为然,继续摸著下巴做思考状:“要说,像我小时候就这麽小混蛋,大了就是大混蛋,老了就是老混蛋,如此从一而终的人可真少见啊。”
说著嘘唏不已,看样子是恨不得想帮自己铸块从一而终的牌坊了。
只一下,饶是没有什麽道德观念的一夥人也忍不住有点想吐了。
参驮是晚上走的,白天谭少说了一天的笑话,口也有点干了,脸也笑得疼了,所以晚上的时候基本就是面无表情了。
山寨因为隐蔽性,不能鸣枪。
谭少就在参驮的坟前磕了头,感谢他这些年为自己出生入死,也为参驮的离开守了几天的灵,像亲兄弟一样安排了他的後事。
很几年前,参驮妻子已死,他送了他儿子出了国,然後就假死脱掉了身份,三百六十五天就全耗在了山寨里面,这里是参驮的家,参驮也想埋在这里,也知道,他儿子长大後想看他的时候,谭少是会带他来看的。
参驮走的时候很安心,他原本是要在战场上死的,但兄弟拖他回来了看他一手帮著建筑的山寨最後一眼,於是他心安不已,走的时候没有遗憾。
谭少知道参驮一直念著自己的一点点好,他真觉得人其实是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一点点的好就可以让人付出他的全部。
参驮念著他和他哥对他的情谊;他之於他哥的永远都断不了的情爱。
都是如此。
男儿无泪。
男儿有血。
男儿,情至深处,无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