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盛宴

作者:玄笺

第一百七十一章 她也会很粘人

第171章 435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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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奚不出裴宴卿所料地咽了咽口水。

要她忍也可以,但眼下已没有忍的必要。

裴宴卿从她的腰扣开始,一点一点地把她剥开,她躺在沙发里,衬衣枕在身下。

裴宴卿想了想,又给她把衬衣扣子扣上了。

柏奚:“?”

扣得也有讲究,只扣中间两颗,从衬衣外面能看到手的动作。

柏奚:“……”原来如此。

由她去吧。

裴宴卿满足了自己的新趣味,就地把柏奚弄乱,原先柏奚还能咬住自己纤细的指节,这会儿被推到极致,也不由泄出一声轻哼。

裴宴卿俯身撩开她黏在颈间的长发,低头亲了亲。

“你的表现让我不太满意。”她咬着柏奚的耳朵说。

她顺着那只湿濡的耳朵往下。

柏奚眼睛里雾蒙蒙的,似乎听见了,但无力应对,喉咙轻轻地滚动,发出小狗一样的呜声。

“不过没关系,总会让我满意的,夜晚还长。”

裴宴卿把尚未从余韵中恢复的柏奚横抱起来,朝卧室走去。

盛宴提前开始。

两人的手机都留在客厅,被主卧房门隔绝。

晚上八点。

裴宴卿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姜觅:【马到成功[干杯]】

20:15

姜觅:【啊?这么早就开始了?】

21:30

姜觅:【牛哇姐妹[大拇指]】

22:00

姜觅:【[视频]新花样,分享给你】

22:15

裴宴卿:【已收藏】

姜觅:【这么快?柏老师不行啊】

裴宴卿:【她确实不行了】

姜觅:【[惊讶]你不会0.6了吧?】

裴宴卿:【大胆猜,是1】

姜觅:【!!!】

裴宴卿:【中场休息点个外卖,积攒体力下半夜当0】

姜觅:【刮目相看,不打扰你了,我先去睡觉,明天上班】

裴宴卿:【嗯,我明天不去公司了】

姜觅:【……】

她奋战到天明姜觅都不羡慕,唯独这个说不上班就能不上班的底气,她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她打鸡血又做了一份策划,两点才上床睡觉。

裴宴卿把茶几上的凉水壶里的水都喝了,才坐在沙发里大喘气,一边按揉手臂隐约酸疼的经络。

柏奚耐力太好,要让她真正开口求饶,达到身体和精神的承受极限太难了,差一点她就先废了。但是第一次她从柏奚那里感受到的反馈是百分百真实的,原来她的需求是这样,她在床上也会很粘人。

裴宴卿没想到结婚第四年,熟悉的人,还能带来铺天盖地的新鲜感。

她被冲昏了头脑,后果就是现在只能用左手点单。

点完外卖,她回到卧室。

柏奚正在床中央睡觉,身上有沐浴露的香气,刚洗过澡,但浴室一片狼藉,裴宴卿懒得收拾,后半夜还得用。

裴宴卿支着手肘侧卧在她枕边,指背滑过年轻女人柔滑细腻的脸庞,停留在唇瓣,裴宴卿收回手,调了个半小时的闹钟,抱住被窝里不着寸缕的恋人,闭目睡了过去。

半小时后,酒店的外卖到了。

柏奚睡醒一觉,气色红润,坐在餐桌对面吃饭,看着裴宴卿,偏一言不发。

裴宴卿:“怎么不说话?”

柏奚道:“不消耗没必要的体力。”

裴宴卿笑起来。

“记仇啊?”

“没有啊。”柏奚咬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芝士黄油小面包,她已经吃了好几个了,虽然很久没拍戏,但她还保持着演员的自律,大半夜疯狂吃碳水补充体力,看得出她对几个小时前的事“耿耿于怀”。

裴宴卿刚才简直疯了。她说自己求饶就可以放过她,结果越求饶她越不放过她,反而大感新奇,越来越过分地折腾她。

裴宴卿吃了一整块牛排,有了饱腹感,但为了后半夜,还是勉强多吃了一些。

点的餐一多半都被柏奚吃了。

裴宴卿一手托腮,在对面看她,长睫毛一眨一眨的。

柏奚终于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给了她完美的夜晚体验,哦不,还有早晨。

昼夜颠倒,晨昏难辨。

主卧的纱帘荡起,傍晚落日的火光映进她深色的瞳孔,裴宴卿一只手搭在额前,懒洋洋地眯眼看着。

柏奚自身后抱她,手扣在女人腰间,低头落下细密的吻,不带情.欲。

两人先后起床,基于节目还在播出,她们不能出门,只能在家里待着。

裴宴卿打开床头的抽屉,拿了样东西,出了卧室。

柏奚在客厅里,手边放着她昨天带过来的放学习资料的包,一手藏在身后,神神秘秘的。

裴宴卿见她的样子,便不急着把东西给她,挑眉道:“藏什么呢?”

柏奚藏不了一点,本来也准备给她的,她掏出两张连座票,举止大方但笑容腼腆。

苏眉月的舞剧巡演票,日期是《猜不透的她》结局播完后第二天。

她曾经对自己的爱好讳莫如深,甚至不允许自己去直面,到现在终于可以和一切和解。

这是一场邀约,也是她们的正式约会。

裴宴卿接过巡演票,神情难辨。

柏奚连忙道:“你没空的话我们可以改期,也不是一定要那天去。”

“不是这个意思。”

裴宴卿把背在后面的手拿出来,赫然也是苏眉月的演出票,日期是同一天。

好不容易知道柏奚的一个明确爱好,她想着投其所好,又能哄女朋友开心,又能约会,特意托苏眉月要了两张VVIP。

现在想起来,苏眉月当时的反应还挺奇怪的。

然而是微信聊天,她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便没多想。

柏奚:“这不是坑咱钱吗?”

裴宴卿忽然被逗笑。

“倒也不必这样说,转手还能卖高价呢。”再说苏眉月根本没收她钱!

裴宴卿把四张票都拿在手里,目光微动,意味深长道:“我想到出给谁了。”

过了几天,裴宴卿刚好带生意伙伴去秦柔的餐厅吃饭。

谈完事,裴宴卿多留了一会儿。

秦柔洗了手,走过来打趣道:“多谢裴总照顾生意。”

裴宴卿摆摆手。

她这私厨出名的难预约,裴宴卿还是走的私人关系,谁借谁的光不好说。

秦柔坐下,道:“我送裴总人情,裴总是不是该还我一个?”

“怎么还?”

“举手之劳。”秦柔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巡演舞剧票,道,“我以前一直偷偷看眉月的演出,这次我想坐在她能看见的地方。我怕她看见我掉头就走,想麻烦二位陪……你怎么了裴总?”

裴宴卿神情复杂,目光难以言喻,从包里掏出四张票。

“全剧场最好的位置都在这里了,你想要哪张?”

秦柔:“……”

秦柔顿了顿,问道:“贵公司最近资金链是不是?”

裴宴卿面无表情:“是啊,老总改行,亲自下场当黄牛。”

“……”

秦柔满脸笑容,大方地从裴宴卿手里买走了两张VVIP的座位票,多出的送给工作室小伙伴。

晚上柏奚发来消息询问:【票转出去了吗?】

裴宴卿:【我办事,你放心】

柏奚:【秦老板大气】

裴宴卿:【那我呢?】

柏奚:【我喜欢有商业头脑的】

四张票都是苏眉月送的,裴宴卿空手套白狼,一分没花还赚了一笔。

除了约会还能现场吃瓜,谁不说是桩稳赚不赔的好生意?

*

《猜不透的她》六月开播,历时三个月,终于来到了大结局。

无数观众在屏幕前蹲守。

唐甜买了一大堆零食饮料,问娜按时敲开了她家的门,两人并肩蹲点。

九时整,节目页面跳出第十二期的更新。

唐甜按下播放。

-呜呜呜呜呜

-怎么这么快就最后一期了,好不舍

-没有柏看不宴我怎么活啊

-强烈要求再开一个特别季

-付费点播付费点播,我愿意出钱

-节目组求你圈我的钱!!!

按照离婚综艺的流程,最后一期就是三对嘉宾面对自我,作出最终抉择的时候。

是离开还是走向彼此,婚姻的结局不是人生的结局,它只是人生的一部分,笑着来,也要大笑着走,虽有遗憾,并不后悔。

录制的前一天晚上,嘉宾们被提前分开,分组是按照第一期大巴来的。

柏奚、秦柔、今唱。

裴宴卿、苏眉月、商玉馥。

观众摸不着头脑。

-怎么分组又换回来了啊?

-只换秦老板,为什么?

-是不是苏首席悄悄滑0了啊,一下子给干回0组了

-谢谢前面的,有被笑到

-根据之前的经验,节目组总有她的道理

这次一对一分开,分得挺远的,彼此在城市的另一端,节目组甚至要求不能有任何联系。

柏奚组少了最能聒噪的苏眉月,三个人坐在天台花园看月亮,各有各的心事。

秦柔先收回视线,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种提前分开,有点像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今唱怀念地说:“像结婚前一天。”

秦柔道:“对,仔细想想,是不是挺异曲同工的。紧张、害怕,又期待。”

今唱幽默地笑:“还是有点不一样的,现在害怕的浓度过高。”

秦柔注意到始终沉默的柏奚,问道:“小柏,你怎么不说话?”

柏奚的心情五味杂陈。

“我们没有办婚礼。”她顿了顿,黯然道,“差一点有,但是被我毁了。”

“总会有的。”今唱安慰她,“你们俩肯定不会分开,裴老师那么爱你,一定会选择你。”

“真的吗?”柏奚看着她的眼睛反问。

今唱哑然。

秦柔也叹了一口气。

话虽这样说,但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敢肯定。节目组断了她们的联系,就是为了让彼此单独冷静一下,也放大这种不安的心情。

万一裴宴卿仔细想想,觉得柏奚的性格太偏激,她不想用余生来冒柏奚已经改变这个险。

她的人生一帆风顺,也该永远平安顺遂下去。

柏奚重新仰望那轮格外明亮的明月。

“你们都会选择往前走吗?还是转身离开?”

秦柔肯定地说:“既然我来了节目,就是冲着终点去的,没道理最后叛逃。”

今唱犹豫片刻,道:“我想再给我们的婚姻一次机会。”过了会儿,她又垂着眼帘说,“我不知道。”

-上帝视角的我都紧张死了,不敢想当事人的感受

-救命,不会真的要BE商今这对吧?

-你以为苏秦就稳了?苏首席嘴硬心软但是个有主意的人

-那我的裴柏呢?上一期不是很甜吗?

-她们闹离婚前比这更甜

-裴仙做什么决定我都理解,没有人规定一定要当爱人的救世主,不是吗?

-该不会……最后……都BE了……吧……

-前面的叉出去!!!

柏奚两手撑在身后,头仰得很高很高。

“假如苏首席没有出现呢?”

“还是要往前走啊。”秦柔弯着眼,温柔自若地笑道,“一个人也要走下去。”

“不会难过吗?”

“会习惯的。”秦柔的声音变轻了。

她说的是会习惯,而不是会好的,等这种难过渗进骨子里,化进血肉里,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再分离。

“你已经习惯了吗,秦姐姐?”

“没有,所以我来找她。”

“我肯定习惯不了。”柏奚的头低下来,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好难过,一想到明天裴宴卿可能会不选她,她们还是要走进民政局离婚,哪怕也许将来她们会复婚,她也不可自抑地痛苦,心如刀绞。

就像眼睁睁看着有人拿了一把刀,要在这面镜子上划下深可见骨的伤痕,她却无能为力。

她又一次流下泪水。

秦柔抬手给她擦眼泪,含着深深的悲戚道:“这从来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沉默许久的今唱从旁道:“可是总得习惯,不是吗?”

不是吗?

因为爱是两个人的事。

裴宴卿也在看着同一轮明月,不过她站在阳台。

剩下的一个在屋子里发呆,一个早早地洗漱休息了。

她们和柏奚组不一样,秦柔年纪大,柏奚岁数小,今唱心理年龄也不大,不自觉把秦柔当主心骨。这组三个人都有主意,根本不讨论明天的选择。

裴宴卿回屋取外套,路过坐在过道中间当木头桩的苏眉月,踢了踢她挡路的小腿,苏眉月木然地看了她一眼,连人带椅子挪开位置,继续发呆。

裴宴卿穿上长羽绒服,重新来到阳台。

月轮皎洁,挂在天边,一点一点变得不再醒目,融进泛白的底色。

晨曦在天地晕开。

裴宴卿在阳台站了一晚上,吹得鼻尖和脸颊通红,转身朝屋里走去。

柏奚收起天台的折叠椅,戴着大大的羽绒兜帽,双手揣进衣兜里,身后橙红色的日出染红了她的小半张脸。

最终抉择时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