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if线:烫
血腥味并不浓重,甚至只有一点点,但还是被乌憬察觉到了,他又把注意力放到御桌上的那个瓷瓶上,有些不敢动手,但在对方把自己抱离时,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碰。
下一瞬却身前人说道,“哥哥好不容易取得血,乌乌若是碰倒了,怕是又要重来一次了。”
乌憬指尖骤然一顿,呆呆地看向面前人,“什么……什么取得血?”他有些难以呼吸,更多的是不能去反应过来。
甚至想不清楚,为什么方才对方还避着他,特地去偏殿处理,这时候为什么又直接说了出来?
他半分都没有察觉到,还在迟钝又慌乱地问,“为什么还要取血?是那个……什么,什么血引吗?”乌憬挣扎着要下来,手中也不安分,又无措又仓皇,“哥哥给我看看,给我看一下。”
在扯宁轻鸿的衣襟。
还没扯开,就叫人轻吻上,屋内只余窗棂缝隙处照进来的日光,光影交错间,星点洒在二人身上、面上。
叫被泪糊住视线的乌憬看不清前方人的面色,只隐约感觉到对方亲下来时,似很轻地阖了下眼。
眼中神色不知为何有些淡。
乌憬被吻着吻着又哭了,磕磕绊绊地在间隙中胡乱问着,“哥哥……疼,疼不疼?伤口大不大?”还一边语无伦次地重复问着为什么要取血。
宁轻鸿亲了人很久,才轻声道,“乌乌还没有回哥哥的问话。”
乌憬吸着鼻子,“什么……话?”
宁轻鸿嗓音极轻,“怎么突然问要如何回去?”
乌憬还在不死心地扒拉着人的衣服,“没有……还没有问到。”
他被放到了御桌之上。
暖宫貂同大氅早在进御书房的时候就被宫人褪至一旁了。
宁轻鸿用指尖揉着少年的眼尾,“乌乌上面在哭,下面也在哭。”他似笑了下,“哥哥手都湿了。”
乌憬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根本没时间探究到底,他“呜咽”一声,又乖又听话地摇头,“没有,没有的……”
他这几日被养出了习惯。
先是乖乖地道歉,蹭了蹭对方的侧脸,“对不起……弄脏,脏哥哥的手了。”他抓着对方的手往隔着几层衣裳的股间触,还是有些害羞,别过脸,眉眼都紧紧闭在一起,但仍在说着话,“没有……湿很多。”
他吞吞吐吐,断断续续的,“给,给哥哥看。”
少年埋着脑袋,自己去解着系带,浑身都发烫得通红,快要将自己埋进地底里了,看着一件一件的锦袍衣裳掉在地上。
自己将自己的腿把起来,手肘支撑不住,倒在桌面上,又被初春的寒温、冰凉的桌面冻到温热的皮肉,浑身都紧缩了一下。
颤抖着用手大张开,
往另一处别过脸。
浑身都羞得通红,但还是紧闭着眼,乖乖地动作着,还在颤着嗓音,哭着复述着,“……哥哥看得乌乌好舒服,想……想磨腿。”
“呜……但是,但是要张开给哥哥看。”
“流到衣服上了,衣服也湿了,对,对不起。”
宁轻鸿俯下身,吻在少年耳颈处,反问,“被哥哥看也舒服?”
乌憬胡乱地点点头,“会,会不好意思,然后就会……下意识缩起来,但是又想哥哥……弄。”他眼泪流得更汹涌了,“那里……就会对哥哥张开。”
宁轻鸿安抚地吻着人的唇肉,“还有呢?”
乌憬“呜咽”一声,打着颤摆,“哥哥的手指好长……”他哈着气,“现在按得好舒服,前面要……要——”
他骤然颤栗一下,又软下来。
宁轻鸿轻吻着人的眉眼,“乌乌?”
乌憬翻过眼,下意识说着,“……在,在说的,哥哥进来了……”他把着自己的手松软掉落下来,腿根一抽一抽的。
胡乱蹬着,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一边哈气,一边哭叫出声。
宁轻鸿还在静静问着,“乌乌怎么不说话?”
乌憬抽噎道,“想,想去小房间……想……”他隐去一字,又道,“后面也要……想喷——”
宁轻鸿应了一声,“好。”
乌憬紧紧绷着,淅淅沥沥的声音从桌上滴落到地上,浑身都软了下来,随着时辰逝去面色愈发地潮红,满脸都是泪痕,连几根发丝都黏得糊在了面上。
哈气都快哈出了声音,囫囵说道,“……呜,好烫,哥哥的……烫到里面了……”
宁轻鸿在少年耳畔处轻声细语地说了几个字。
乌憬骤然紧缩起来,推拒着,“呜……哥哥不,不会,答应的……”
宁轻鸿反问,“哥哥何时答应了乌乌?”
乌憬“呜咽”出声,“昨,昨晚。”他胡乱摇着脑袋,蹬着腿,用手挣扎着,“不罚,不罚我……”
他头一次想得这般快,回忆起了宁轻鸿问了好些次的问题,哽咽着说,“我没想回去的,没想离开哥哥,我只是想……”
“想带另一边的药回来给哥哥治病,想问问,可不可以带哥哥过去一起治病。”
“没有想扔下哥哥,没有想……”
宁轻鸿温声哄着,“哥哥自然知晓乌乌在想什么。”顿了顿,说,“不会冤枉了乌乌。”
他从头听到尾,怎么可能会漏了半句。
只是不管原因如何,
依旧有些不虞。
乌憬刚松下一口气,内里水流的冲击就让他顿时哭叫出声,一抽一抽地翻过眼,“烫……好烫,好烫……”
“呜……怎么可以这样……”
“好丢人……脏——”
故意惩治完人,宁轻鸿又哄着问,“乌乌怎么不继续说了?”
乌憬被烫得舌尖都吐了出来,不明白怎么那么多,“肚子好胀……鼓起来了。”
“哥哥……进来了。”
他双眼涣散,怔怔然地呜咽哭叫着。
……
厚重繁华的锦袍被人捡起,将地上的水渍浸得干干净净,只是擦去了这些,总有新的从御桌上滴落下来。
他衣冠整齐,整理过后,除了方才被人紧拽着的地方,近乎一丝不苟。
徒留御桌上的少年松软地垂落下双腿,偶尔还会打个颤摆,只涣散地看着前方。
耳中只听得见不停地滴答流水声。
宁轻鸿还在处理着痕迹,等到最后,才将一直未回神的少年抱起来,这么长的时间,他就这么放着人浑身脏乱地等着,连件衣裳都没给披上。
等要出门时,才去寻了件长袍大袖的外裳,将这件干净的衣服给人换上,裹了鹤氅盖上,从始至终一举一动都温和得紧。
温柔地抱在怀中,再眉眼不动地塞了个帕子进去,轻声哄着,“哥哥带乌乌去泡个热汤子洗洗,一路上被人瞧出来便不好了,嗯?”
乌憬一句话都没说,连哭声都没有,只时不时地打几个颤栗。
等宁轻鸿抱人出去时,少年搂抱着自己的动作才骤然紧缩了起来,方才不比寻常,一个帕子总归是不够用,那水液浸透帕子后,又从衣裳内浸出。
宁轻鸿托着人的手心即使隔着层鹤氅都能察觉到那份若有似无的濡湿。
乌憬只紧紧埋着脸在他肩颈处,不停发着颤。
宁轻鸿一路抱着人去了养心殿的浴池,屏退了下人,才重新给人褪了衣,抱下水,将帕子拽了出来。
乌憬只呜咽几声,却似一直在出着神,他一直看着对方给自己清理,目光却落不到实处。
过了好久好久,
才突然大哭了出声。
似终于缓了过来,接受了方才发生了什么,最后就是止不住地崩溃。
被人抱进怀里也没有消停片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稀里哗啦的,也不说话,只一直这么哭着。
宁轻鸿轻吻着人的耳颈,无声哄着,他眉眼神情很淡,眼神却缱绻般柔和。
乌憬哭得鼻子都堵了,才断断续续地抽噎着,“我,我说了的,我没有想回去,我是想——”他说一会儿,就得因为不通气,得张着嘴呼吸一口气,脸肉都一片湿红,糊着泪痕,小脸紧皱在一起,还能瞧见唇齿间相连的津液,当真是哭得狠了,“呜呜咽咽”道,“想给你治病,才问、问他们的。”
“我不想,不想你再受伤了。”
“我也很担心的。”
宁轻鸿轻应了一声,“哥哥知道。”
乌憬用手背胡乱抹着泪,最后又自暴自弃地盖住自己的眼,“知道,知道你怎么还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好脏,好丢人。”
“……呜。”
宁轻鸿哄着人哭时,指尖还在帮人清洗着,一边缓慢动作,一边吻着少年的唇,“哥哥帮乌乌洗干净,不哭了。”
乌憬别过脸,不让他亲,还是接受不了,哭得呼不过气来。
宁轻鸿轻声,“乌乌平日里次次都会弄哥哥一身……”他的薄唇被少年的手无措地捂住。
乌憬从来没这么丢人过,“你不许说。”
宁轻鸿不为所动,“昨日还在喊着是哥哥的小……”他隐去一字。
乌憬改为去捂着自己的耳朵。
宁轻鸿嗓音极轻,但还是传进他耳畔里,似叹,“下一步是什么?”他问,“是不是要轮到做哥哥的——”
乌憬骤然又扑过去捂住他的嘴,脑海中却似乎又回忆起滚烫的水液冲击时的感觉,一时间光是想,就手脚都无力了,下一瞬,又为这个反应羞耻地哭出声。
他知道的,若是对方想,怕是不用过几日,自己就会哭着求着对方像这次一样过分。
就是因为知道,才会止不住地害怕。
乌憬埋在对方的肩颈里很久,哭得这般厉害,宁轻鸿帮他清洗时,也依旧乖乖地让如何做便如何做,只是憋着口气,自己抹眼泪,不去理人。
后知后觉才抬起脑袋,注意到面前人的心口处有一个针尖大小的血红伤口。
眼睛还肿着,就记吃不记打地又巴巴凑过去,用细瘦的手指很小心地摸着那个伤口。
乌憬这般做,嘴却紧紧抿住,一句话都不说,余光却悄悄看着人面上的神情,慢慢的,才注意到一点不对劲。
他观察了好久,才笨拙地仰起脸,“哥哥?”
宁轻鸿语气温柔,“嗯?”了一声。
乌憬试探的,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心情又不好了?”
他发现对方的眉眼的情绪有些淡,帮他清理时,也只是静静听着自己哭,偶尔才会在他依偎上来时,出声哄两句。
乌憬这么久才发现,是因为对方的情绪转变在这次变得更淡了,好像不管病了还是没病,对自己的态度都是这般温和,没有对他冷过半句话。
宁轻鸿方才对他过分时,还会轻声细语地哄着。
同先前病时寡言少语时一样,
又有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只对着自己。
宁轻鸿似笑了一下,“是有些不虞。”
乌憬不知怎么,又有些手足无措,“我问他们的话,真的让哥哥不开心了?”
他知道对方是会有一些心情不好,可是完全没想到会差到这个地步。
宁轻鸿并不言语,没回应,只将少年湿透的发丝抚在脑后,“转过来,哥哥帮乌乌将发挽起来。”
乌憬慌忙转过身,他想着那个伤口,低着脑袋,过了很久,才干巴巴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三言两语间,
道歉的那个人就变成他了。
“乌乌不用同哥哥道歉,只是下次若仍要问,就使些手段,莫要让哥哥知晓。”宁轻鸿抚着少年的乌发,轻声细语的。
“不然哥哥听见一次,便罚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尿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