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回到研究所之后，沈十安拿出那两颗在购物中心大门外砍下来的脑袋，交给棠颂和林阮进行检查。
他们得出的结论十分出人意料：“这两颗脑袋里的东西不是瓷器，都是骨头。”
“骨头？骨头怎么会把整个脑袋都给长实了呢？”众人难以理解：而且看起来也不像骨头啊，骨髓呢？蜂巢状空隙呢？哪有骨头这么硬连熊满山全力一脚都踹不碎？
“硬度惊人是因为这里面的骨质密度是正常骨骼的好几十倍，只保留了正常骨骼中硬度、密度最高的矿化物质部分，也正是由于密度太高，所以看上去才有种类似于瓷器的质感。或者这么说吧，这种骨质生成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实现骨骼功能，而是为了破坏。”
林阮指着丧尸头下巴底下的小洞：“看见这个洞口了吗？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位叶先生的能力应该就是操控骨骼，让丧尸的头盖骨变形增生，不断侵袭脑腔内部空间直到长满整个脑子，从而将晶核从这个位置挤出来——算得上是一种非常便捷有效的取晶核方式。你们有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发动异能的？”
陈南等人摇头。
“如果不需要直接接触，能在一定范围内直接使用的话，那就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攻击手段，防不胜防。”
刘方舟：“但他没有攻击我们，这是不是说明他不算坏人？”
林阮耸耸肩：“不好判断，说不定这种异能并不能范围内随意发动，有触发条件要求，而你们恰巧都没有满足，又或者是因为你们人多势众看起来不好惹，所以不敢下手而已。”
许歌说：“他好像对孩子很感兴趣，看到了我给童童找的衣服，问了好几个跟童童有关的问题。”
“……呃，恋童癖？”
许歌摇头：“不像。”
在诺亚方舟内那段不愿回忆的过往以及发生在妹妹许瑶身上的事情，让许歌对于恶意，尤其是来自于成年男性的恶意非常敏感。叶生花问的几个问题虽然都和童童有关，但她能感觉出来其中并没有包含什么恶意的企图，反倒像是想要确定童童这个年纪的孩子在队伍里的生活状况。
“管他的呢，”熊满山说：“反正咱们都要走了，以后碰不上的人瞎琢磨他干啥。”
沈十安问棠颂：“你们需要的数据都拿到了？”
棠颂点头：“新江的完整基因谱已经分析出来了，我跟林阮的猜测没有错，他的确是融合了一部分变异蟑螂的基因，但这部分基因到底对应着哪些能力，还需要以后慢慢摸索一点点确认。”
他和林阮的工作至此已经结束，继续留在这里意义并不大，众人要做的，便是将所有能用上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
这是个大工程，研究所里好东西太多，全是顶级配置，本着不浪费一针一线的原则，除了各种设备仪器以及医用物资之外，在棠颂和林阮的指导下众人将覆盖了三层楼的空气净化系统、消毒过滤系统、备用发电系统全给拆了下来，实木桌椅进口沙发电器灯具一样都没落下，就连休息室的里的抱枕和毯子都没放过，如同蝗虫过境，彻彻底底给研究所剥了好几层皮。
种在大门外的柳树精也重新缩小被拔了出来，估计是因为一路奔波，移栽的次数太过频繁伤了元气，柳树精看起来蔫哒哒的，沈十安便将它收入空间，暂时种在桃树旁边。
考虑到下一次能冲热水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天晚上所有人的沐浴时间都比平时延长了至少两倍，然后在虐杀钟翰的美好畅想之中，美美睡了一觉。
翌日一早，时间刚过七点，众人便整装完毕准备启程。
棠颂通过控制三级头，配合陈南和嘉木一起驱赶丧尸群清理通路，由陶源驾驶的厢式货车缓缓驶离校区范围，之后逐渐加速，将众人停留了十天的研究所远远抛在身后。
他们没有直接离开T市。沈十安手里拿着一张地图，出发之前，他和沈寻已经将T市市区内的加油站在地图上全部找到并标记出来。南下前往Y省附近的路途有千里之遥，虽然空间里还剩下不少汽油，但总要提前再多做一点准备，T市内丧尸密集，很少有幸存者敢进市区搜索，因此正是汽油燃油的最佳补给点。
前三个加油站有两个都所获颇丰，正当车辆往四号加油站的方向继续行驶时，刘方舟忽然道：“有车跟在咱们后面。”
沈寻：“几辆车？多少人？”
“十二个人，看位置分布应该是两辆车。”
“距离我们多远？”
“将近五公……现在是四公里了，队长，他们在加速！”
陈南：“路过的？本地幸存者？还是追兵？”千里迢迢从京城基地一直追到了这里？
沈十安对陶源道：“换一条路。”
陶源操控方向盘在路口左转。
没过多久刘方舟骂了声草：“那两辆车还在跟着，而且右边也有车靠过来了，我看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沈十安：“再换。”
陶源：“是。”
车头再次调转方向，车厢内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队员们纷纷拿出武器，就连童童都在手里握了把匕首。刘方舟的表情在短短三分钟之内变得异常严肃：“队长，现在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有车往咱们这边开，最远的五公里最近的两公里不到，我能感应到的一共有八十六个人，全都是异能者，而且光团最少也有三种颜色。”
自然进化的多系异能者极为罕见，众人见过最多的也才两种，这就意味着对方那八十多个人全都吸收过其他异能者的晶核。
赵新河是视力异能，爬上车顶又爬了下来：“距离我们最近的两辆车就是我跟陶哥几天前打猎时看到的，车厢上的喷漆图案一模一样。”
看来不仅是来者不善，而且早就盯上了他们。
沈十安将地图仔细折好收入空间，墨镜后的眼睛里神色难辨，对陶源道：“找块空阔的地方把车停下来。”
这里属于老城区，道路狭窄逼仄，附近都是商铺和居民楼，陶源又开了两分钟，把车停在了一处三岔路口。
“方舟和童童留在车上，锁好车门和车窗，其他人跟我下车。”
众人围着车人字排开，没过多久，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和刺耳的刹车声，十几辆重型改装车从三个方向疾驰而来先后停在二十米开外，将沈十安等人围堵得严严实实。
“总共一百二十九个人，”沈寻利用血咒带来的意念交流能力给所有队员开辟出一个思维共享频道，所有人用意识传达的信息其他人都能听得见。他话音刚落，刘方舟立刻补充道：“有四十多个人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远，我之前没感应到。”
少年的心情有些凝重：对方有一百多个人，各个都是多系异能，而他们这边的战斗人员还不到人家零头，寻哥虽然厉害但重伤未愈，队长又还发着烧，这场仗恐怕不好打。
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紧紧攥住匕首的范欣童，下意识将她护到身后：无论如何，他这次都要誓死保护同伴，再不会后退半步。
正对着众人、距离最近的是一辆改装悍马，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人，右边脸上有一道横亘了半张脸、形似蜈蚣的狰狞伤疤，目光阴郁凶狠，带着一股从人命里沾染上的血腥气。
根据其他人特意落后两步的姿态和脸上敬畏皆有的神色来看，应该就是这伙人的首领。
“大家小心，”刘方舟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刀疤脸的光团趋近于白色。”
一个光团趋近于白色的多系异能者代表着什么，曾和钟翰打过交道的众人再清楚不过。
“看起来有点眼生，”陈南道：“没在京城基地里见过。”
棠颂：“不一定是从京城来的，我们离开京城才半个月，直到我们离开之前，除了百人冢以外京城基地从未出现过异能者大规模被害事件，既然这群人最少也有三种异能，那么吸收掉的晶核总数恐怕超过四百，这么多的异能晶核总要有个收集过程，不大可能在半个月之内获得的，尤其是如果他们还要分神追杀我们的话。”
“卧槽，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完了那旮旯也曝光了异能者晶核？”
“很有可能。”
成员们用意念进行无声交流的时候，刀疤男子已经走到了距离众人十米远的地方，其余一百多人也呈圆形分散开来，将他们牢牢围在中央。
沈十安很平静，声音听起来甚至还有几分客气：“你挡着我的路了。”
刀疤男子盯着他看了会儿，“所以呢？”
“让一让。”
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百多个拦路劫匪忽然哄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指点点，姿态十分猖狂：“哈哈哈哈哈……”
熊满山毛了，笑屁啊怪膈应人的，张开膀子也开始笑：“嘿嘿嘿嘿嘿……”
劫匪：“……”
刀疤男子阴毒的视线从熊满山身上扫了过去，又落到沈十安身上：“让是不可能让的。你们也看到了，我这边足有一百多人，而你们这边只有十个，硬碰硬的话是不可能闯过去的。不过诸位也不用紧张，今天这事不一定要用悲剧收场，你们也是异能者吧？我们也是，末世艰险，异能者本来就少，更应该团结互助才对，不如大家先聊一聊，如果聊得好了，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呢是不是。”
沈十安皱眉，转头和沈寻对视一眼。
刘方舟已经在公共频道里嗤笑出声：“交朋友？骗小孩儿呢？会割脑袋挖晶核的那种朋友吗？”明明看他们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
林阮：“他可能以为我们不知道异能者晶核的存在。”
陈南：“就算这样聊一聊交朋友这种话也骗不到人吧，还不如说是抢物资呢。”
对啊，既然如此，这种最低级别的谎话有什么说的必要？
刀疤男子还在继续：“为了表示诚意，我愿意首先自报家门，我姓王，王梁，不知几位尊姓大名？”
沈十安眉头拧得更紧，想不通他这一套说辞的目的，既然战力上占据了绝对优势，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反而要浪费口舌？
电光火石之间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在拖延时间！”
这群人里有人拥有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异能，但是这个异能需要时间缓冲！
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动手！”
沈十安摘下墨镜，体内不受控制的异能汹涌而出，名为王梁的疤脸男子似有所感突然从原地消失，站在他身后的五名劫匪躲避不及，立刻就被冻成冰块往后倒了下去。
沈十安的异能起效最快，从他给出动手的指令到五名劫匪变成冰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于此同时沈寻刚刚拔出唐刀，陈南的魔鬼藤才长出一小截，许歌掌心内将将窜出火苗——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战斗状态。然而还不等沈十安将视线转移向下一个目标，忽然小腿一软，踉跄两步被沈寻一把接到怀里，体内空空荡荡，竟再也释放不出一丝一毫的异能，就连一直和异能纠缠争斗的灵力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止是他，所有下车的成员包括沈寻在内全都浑身发软倒在了地上：
“我的异能消失了！”
“我也是！”
“草，什么情况！”
“不光是异能，”林阮抓住了棠颂的手，光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他头晕目眩：“连体力也没有了。”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刹那之间将他们身体内的所有能量都抽取得一干二净。
“对方怎么做到的？用毒吗？我们是不是中毒了？”要不然离得这么远，到底是怎么中招的？
“不管他们用了什么方法，这种方法的效果都是持续性的。”棠颂说：“我尝试吸收了两颗晶核，但是没有用，依靠晶核补充的异能同样会消失。”
这一点沈十安也察觉到了：因为体内异能全部抽空，不用再顾忌异能和灵力之间的排斥作用，时隔多日后他再次运转起了功法，但就跟棠颂的体验一样，灵力被吸收到体内的一瞬间就会消失无踪。
他扭头去看沈寻：“你怎么样？”
“法力被抽空了，”沈寻抱着他，阴森森的视线顺着劫匪们扫了一圈：“但是可以从被法则限制的能力里先调用一部分，按照这种抽取速度可能支撑不了太长时间，但解决这些东西足够了。”
“不行，”沈十安如今对法则限制四个字过敏：“不许冲动。所有人做好准备，尽量往我身边靠拢，必要的情况下我会先把你们全部收进空间。”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松了口气：就是，怕什么，还有队长的空间呢！
只有留在车上的刘方舟彻底懵了，他本来听到沈十安一声令下都举好了枪准备趁乱偷袭干掉几个，没想到队长他们突然接二连三全倒下了，又在思维共享频道里用意念噼里啪啦一顿交流他连个插脑子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才逮住一个空档：“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你们都用不出异能也动不了了？”
众人对视一眼：“你没事？”
“没事啊！”
“童童呢？”
“也好好的啊！”
沈十安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陈南：“嘉木怎么样？”
陈南跟背包里的嘉木交流了一下：“也没受到影响！”
那就是因为地面了。
沈十安环视一圈：“我们站的地面有问题，这伙劫匪当中有人可以远距离操作在地面上形成一个类似于’结界‘的东西，抽取结界内所有人的异能和体力，有效范围的话，”他看了一眼王梁之前站的位置：“应该是以我们为中心半径十米左右。”
刘方舟和童童都在车上，嘉木装在背包里，都没有和地面直接接触，所以不受影响。
而站在地上的人只要等到结界成型就会失去所有力量成为板上鱼肉，有这样一个超强杀招在，难怪王梁会故意拖延时间。
众人全部倒下之后，王梁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先走到那五具被冻成冰柱，又砸在地上粉身碎骨的同伴身边，从满地碎冰里捡起五颗色彩斑斓的晶核。
又过了两分钟，大约是确定沈十安等人彻底没有反抗余地了，这才慢悠悠走了过来，贪婪且不加掩饰的目光直直落在沈十安身上：“你的异能，我很喜欢。”
沈寻刚抬起手，被沈十安一把按住。他没理王梁，而是在公共频道对陈南道：“让嘉木将附近的所有丧尸全部聚集过来，越多越快越好。”
陈南眼睛一亮：“是！”
“方舟，”沈十安继续道：“仔细观察这一百多人的光团，看能不能将那个形成结界的异能者找出来，对方的能力如此重要，地位应该不低，光团颜色不会少，而且应该会是其他人的重点保护对象。”
“明白！”
看到沈十安这么镇定，其他人就更不慌了，熊满山通过观察注意到一个问题：“按照队长刚才说的，结界的有效范围是十米，那为啥这狗币玩意儿走过来屁事没有？”
“释放异能的人可以控制被影响对象吧，”陶源说：“就像诺亚方舟里那个船长一样。”
“昂，也对。”
成员们在公共频道里聊得热闹，但这种不仅看不到半点恐惧并且直接无视的反应却让王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明明自己才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控生死的人，碾死这些异能者就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同样的情境下他看到过太多悲惨又可笑的丑态，有的垂死挣扎，有的苦苦求饶，甚至直接尿了裤子的也大有人在，这些反应就跟异能者晶核一样，都是他乐趣的来源，往往能作为事后谈资逗笑自己好几天。
可这些人是什么表情？竟敢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搞得好像他才是那个随时会死的晶核容器一样。
不怕死是吧，等老子砍掉几块脑壳再亲手把晶核掏出来，看你怕不怕！
王梁狞笑两声，肌肉受到牵扯，那条蜈蚣似的伤疤仿佛活物一般扭动起来，右手掌心里迅速凝出一把锋利砍刀，抬手就要往离他最近的陈南头上砍。
沈十安眸光一冷，正要将所有人连同货车一起收起来，从道路旁的居民楼楼顶上忽然传来一道笑声：“哟，好热闹啊。”
听声音还有点耳熟。
王梁全神戒备收回砍刀，和沈十安等人一样抬头往上看：那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领结打得一丝不苟，一头柔顺的波浪长发在太阳底下闪着碎光，将阳刚之气和阴柔之美糅合得恰到好处。
公共频道内响起众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叶生花！”
准确点来说，是男装的叶生花。他的男装形象和女装形象差别太大了，要不是手里那根白色长鞭和美丽的波浪卷发特征性太强，众人一时间还真不敢认他。
叶生花站在楼顶一角，从他所在的位置正好能透过挡风玻璃看见货车里的刘方舟和范欣童，自然也能看见倒了一地的沈十安等人。
抬手打了个招呼：“嗨各位，没想到又见面了。看样子你们好像遇到麻烦了，需要帮忙吗？按人头每人一条烟就行。”
“原来是熟人啊。”王梁手一挥，刹那间足足数百道风刃、冰箭、火龙、水柱外加无数金属暗器同时朝叶生花所在之处激射而去，轰地一声将屋顶削掉至少两米高。
不过并没有击中目标，叶生花纵身一跃，如同总在最关键时刻从天而降的漫画主角，逆光而来优雅着地。
然后腿一软倒了下去。
陈南：“……”
刘方舟：“……”
陶源：“……”
其他人：“……”
想提醒的来着，对方动作太快，没来得及。
熊满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你今天咋没穿裙子呢？”
才发现自己落入陷阱且新衣服上蹭了满身灰的叶生花心情有点不好：“我单号穿男装双号穿女装不行啊？你有意见？”
熊满山：“……没意见。”
就是想把彩毛筹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你俩一准合得来。
王梁以及那一百二十多名拦路劫匪先是一愣，然后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他么还以为是哪路英雄好汉要救人呢，原来是上赶着送菜啊，别着急，待会儿先砍你。”见叶生花还背了个鼓囊囊的背包，伸手扯了下来：“让老子瞧瞧，这么大的包，里头装着什么好东西。”
拉链拉开，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了出来：口红、香水、粉底液、眼线笔、修容膏、高光散粉护肤品……
王梁越翻越不耐烦，继扔出去两瓶贵妇晚霜和四盒面膜之后，终于在最底下掏出一条香烟：“哟，这可是好东西。”
“放下！”别的东西被扔时虽然肉痛却强忍着没说话的叶生花这下忍不住了，努力撑坐起来：“……敢拆老娘的烟，老子就弄死你！”
王梁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今天这波猎物没一个表现合他心意，憋气憋得狠了，半点没留手，扇得叶生花嘴角开绽吐出两颗牙齿，脸上很快浮出五道指印：“你的烟？你他么人都落在老子手心里了，还有你的烟？”
旁边有人道：“老大，别打这么狠啊，这张脸还挺好看，打坏了多可惜啊。”
王梁笑了两声：“喜欢？”
“喜欢啊！只要长得漂亮，男的可比女的玩起来带劲。”劫匪中响起一阵哄笑。
“以后别说老大我不体恤你们：喜欢的就过来，打断腿拖走，他的异能估计也算不上什么好货色，玩完了自己分吧。”
许歌攒了一点力气，将叶生花扶起来：“别怕，我们马上就能逃出这个陷阱。”
王梁扯起嘴角：“都这样了还做梦呢？”
他在地面上跺了两脚：“我告诉你们，除非长了翅膀能飞，要不然今天谁也别想跑。”
话音刚落，远远地，从长空之中传来一道穿云破雾的悠扬清唳。
沈十安回过头，刺目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眼睛，等到视觉完全适应，便看见金红色的烈日底下，一只巨鸟头顶凤翎身披霞光，挥动着绚丽夺目的七彩羽翼，自遥遥天边振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