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

作者:菇菇弗斯

第90章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终于顺利降生

第90章 6762字
16px

温野菜羊水破的时候, 喻商枝正在另一个屋给村里一个老爷子看诊。

这老爷子偏生耳背,跟他说话得扯着嗓子来。

一共没几句话,要么是声音小了, 没听清,要么是听清了, 没听懂。

喻商枝高声喊了半天,只觉得嗓子都半哑了,才总算搞明白这老爷子是什么病症。

简而言之, 就是上了年纪的汉子常见的毛病——前列腺有问题, 在国医中, 这老爷子的症状,应当归为“淋证”。

据老爷子描述, 他这毛病已有多年,不累的时候不犯,只要一劳累, 便会加重。

喻商枝分辨一番,兼之脉象对应,判断他是劳淋结合了热淋,当即利索开了药,让孔麦芽去里屋配好。

现今换了新宅子, 虽然药柜还没安排上,但木架子又多了不少, 草药分门别类,各色一应俱全。

老爷子不消停, 弓着腰在屋里转悠着看新鲜。

喻商枝桌子上有个找张木匠做的木头人, 上面画着人体的各个穴位, 这老爷子非要拿起来瞅瞅。

他儿子拉着他不让, 喻商枝笑了笑道:“没什么,老爷子要看就看吧,别摔了就成。”

说罢就伸手去拿起了那个木头人,准备递给老汉。

哪知就在这时,温二妞却风一样地闷头闯了进来,因为太过紧张,声音都变了调。

“喻大哥,大哥他,他可能要生了!”

哐当一声响,木头人好像专门为了回应刚刚喻商枝说的话一般,自他的掌心里滑落,摔了个四分五裂。

村里谁不知道温野菜即将临盆,老汉的儿子听了连忙道:“喻郎中,你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瞧瞧!我爹这你不用管了,不就差抓药了么!”

喻商枝这才反应过来,冲父子二人道了歉,匆匆跟着温二妞离开。

卧房里,温野菜已经被过来陪他做绣活的白屏扶着躺在床上。

羊水破了,裤腿都湿了个透,好在肚子还没开始疼。

他拜托白屏打开床角的木箱,把里头的新褥子搬出来。

村里人生产前后,都是往床上铺一层干净的稻草,再铺一层被单,好让稻草吸去脏污,以免脏了床榻。

白屏意外于温家还专门做了新褥子,摸了摸,里面却不全是棉花。

一问才知,里面是一层薄棉衬着,另外都是草木灰。

草木灰可以做妇人的月事带,自然也就有吸血杀菌的功效。

白屏抱着褥子过来,感慨道:“还是喻郎中心细,这个多好,干干净净的,还软和。”

有些人家的稻草不好好处理就铺上床了,还听说过耗子从里头爬出来的事。

他刚弯腰把褥子搁在床上,就听见卧房外头一声响,紧随着温二妞的惊呼,“喻大哥!”

两人吓了一跳,还没等搞明白,就见喻商枝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温野菜惊得连肚子都顾不上了,“你这是怎么了?摔了?”

温二妞在旁边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大哥,喻大哥进来时太着急,没看见门槛,绊倒了。”

她还是头回发现,她喻大哥也有这么莽撞的一面呢。

温野菜听罢,一时又担心又好笑。

“多大的人了,自己还是个郎中,怎么能慌成这样!摔到哪里了?”

喻商枝哪里顾得上看自己摔到哪里了,他到了床边,便拉过温野菜的手腕把脉,见脉象一切如常,方吐出一口气来。

“就是磕了一下,不碍事。”

说完这句话,他本该赶紧安排接下来该干的事。

谁料却发现怎么也冷静不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后还是生养过的白屏提醒道:“喻郎中,你们家不是也事先请了稳婆?可要我回家喊大树,让他赶车帮忙去请来?”

“对,稳婆。”

喻商枝找回主心骨,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嚯地站起身,白屏微微仰头看他。

“屏哥儿,你有经验,劳烦你帮我守着阿野。”

“那是自然,这里有我,你们赶紧去忙。”

待白屏应了声,喻商枝又拉着温二妞出了门。

院子里,这几日每天都是一早就过来,只等着温野菜生的时候能帮帮忙的付岳,还有送走了那对父子的孔麦芽都已等着了。

在喻商枝的安排下,温二妞去了许家喊苏翠芬过来帮忙,孔麦芽则带着付岳现在家里准备接生用的东西。

像剪刀、纱布,喻商枝都准备了全新的,拿回家那日就消了毒,只等这日再全都用滚水烫一遍。

因为哥儿没有奶水,可以挤奶的母羊也早就买回来拴在后院,日日好吃好喝地喂着。

万事俱备,终究是等到了今天的正日子。

“我赶马车去镇上请稳婆,顺便帮三伢告假,把他也接回来。”

几人各自得了能做的事,纷纷散开去忙。

喻商枝把马车赶得飞快,停在稳婆家门口时,马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里面的老稳婆得了信,很快就收拾妥当,提着一个小包袱出了门,站在马车下冲喻商枝颔首示意道:“喻郎中,咱们走吧。”

喻商枝亲自下车把她扶了上来。

他们家请的这位,是当年给钱夫人接生过的一个老婆子。

对方现今其实已经不干了,本事传给了自己闺女。

但因是钱府开的口,所以她还是答应亲自来。

最要紧的是,喻商枝事先说好,生产时自己也要在产房内陪同。

村里的稳婆虽说也有经验,可到底见识略短些,到时候再因坚持什么忌讳,耽搁了生产,说不准会出什么意外。

这个镇上的婆子兴许是年纪大了,见识更多。

一听喻商枝是个草医郎中,便道:“既是郎中,那就使得。老身我也接生过好几个郎中家的娃娃嘞,只要不是啥都不懂,只会添乱的汉子就成。”

喻商枝从她这里得了这句话,才给了一两银子的定钱。

约好等温野菜临盆那天,就从村里赶马车来接她。

稳婆上车坐稳,喻商枝又去学塾接上了温三伢。

其实穆秋山是轻易不许学生告假的,尤其是现在,距离明年二月不足半年的时间,秋收也结束了,正是该专心读书的时候。

但听闻是温三伢的大哥即将生产,穆秋山自然是应了温三伢的告假。

等温三伢跳上马车,喻商枝扬鞭,以同样快的速度往村里赶。

从羊水破到生产,一般还要隔几个时辰,赶上不好生的,疼上一夜的也有。

明明是秋日的天气,喻商枝愣是出了一身的汗。

到了家门口,他和三伢先下了车,又把稳婆扶下来。

苏翠芬、福哥儿甚至潘氏都来了,全都从院子里往外迎。

见了跟来的老婆子,便知是镇上请来的稳婆了。

苏翠芬打量她一眼,见浑身衣着比村长媳妇都鲜亮,花白的头发绾得齐整,一根碎发也无,就连指甲盖里都是干干净净的,遂在心里感慨,这给员外夫人接生过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有这样的婆子在,她就也算是放心了。

喻商枝领着稳婆进屋时,问苏翠芬里头情形如何了。

苏翠芬叹道:“可不是已经疼了,偏生菜哥儿是个犟的,咬着牙也不出声,看得我心肝儿颤。”

进了卧房,温野菜果然已经疼得脸色发白。

白屏守在旁边,一个劲拿布巾给他擦汗。

见了喻商枝和稳婆后,他直呼一声,“谢谢天老爷,你们可算是来了。赶紧看看,已疼了好一会儿了。”

稳婆洗过手,擦干后掀开被子上前查看,又伸手探了探道:“已算是快的了,可也就开了四指,离能生还早。主夫乃是头胎,总是要多些辛苦。”

温野菜这会儿已经疼得恍惚了,什么几指几指,一概不明白,只听见了“辛苦”二字,没有别的办法,唯有一味地咬牙忍着。

怪不得人家都说,怀身子算什么难的,等临盆的时候才是真遭罪,他这回可算是彻底地懂了。

时间还长,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稳婆和喻商枝一直在,其余人进进出出,准备着生产要用的东西。

除了大木盆,剪刀,喻商枝还专门准备了一套缝合用的针线,以备不时之需。

就连钱府之前送的老山参他都翻了出来。

虽说若能用上老山参,那就是性命攸关了,是谁也不盼着看见的。

可未雨绸缪,总要准备万全才好。

一屋子人一起熬,直到天都黑了,稳婆总算宣布,开了十指,到了生的时候。

这时候,屋里余下的人是稳婆、喻商枝,还有苏翠芬、潘氏和白屏。

他们此刻全都得了一套白色棉麻布做的罩袍,先前全都彻底的浆洗过,袖子末端收口,身后系带,把自己穿来的衣裳遮在下面。

这样的衣服原本家里只有喻商枝和孔麦芽的尺码,这一次是特地多裁了几身备用。

稳婆套上以后,觉得怪新鲜,但也很快意识到这样穿的好处。

随后接生开始,更是显出喻商枝这个当夫君的不一般来。

别的汉子这会儿往往只能六神无主地在屋外头打转,可喻商枝却能全程陪着温野菜,教他如何呼吸。

正确的呼吸法有助于使力,从温野菜怀孕之初,喻商枝就经常带着他练习。

到了今日,哪怕温野菜已经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但当喻商枝念出口诀时,他还是下意识地跟着做。

“吸气,呼气,对,再吸气,再呼气。”

稳婆大为惊喜,要知道哥儿不仅怀孕不易,生产也不如姐儿顺当。

尤其是这种年轻夫郎,生头一胎时,那真是从鬼门关上擦边过。

好些要么是大声喊叫,早早泄了力气,要么是不知道如何正确用力。

可今日这哥儿体力好,精神头也足,再配合起这呼吸的节奏,孩子很快就露出了头。

“瞧见娃娃的脑袋了,加把劲,马上就成了!”

喻商枝任由温野菜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哪怕都被指甲掐破了,他也浑然不觉。

温野菜往后仰着头,整个身子都不住地想往下滑。

可是他也清楚,自己这时候绝对要一口气生到底。

度秒如年,不外如是。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孩子终于顺利降生。

一声嘹亮地啼哭响彻众人耳畔,稳婆赶紧看了一眼,满脸喜气道:“恭喜二位,是个小哥儿!”

刚出生的婴儿满身胎脂,其实不太好看,小脸也皱巴巴的。

但因为喻商枝也在产房里,所以稳婆还是抱着过来,让他们小两口看了一眼,才由苏翠芬接过,去给孩子收拾。

温野菜脱力,意识却还在,他现在浑身的力气都搁在喻商枝的身上,低声道:“是个哥儿,长得像你。”

喻商枝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搂在怀里好好地安慰一通,但碍于还有外人在,最终只是克制道:“辛苦你了,阿野。”

稳婆快速替温野菜清洗了一下下半身,再看着喻商枝亲手把自家夫郎抱回了床上。

就连她也不得不感慨,这哥儿真是个格外有福气的。

等到孕夫和孩子都安顿好,稳婆也算功成身退。

喻商枝见温野菜已经躺在枕上阖眼假寐,便换了身干净衣服,把稳婆请到了堂屋。

堂屋已经烧好了一顿晚食,这是专门招待稳婆的。

老婆子一看,竟是足足四菜一汤,一碗冒尖的白米饭。

而且四个菜中,有两个都是大荤,足以可见这户是个体面人

转而又接了喻商枝封的红包,她一掂量,就知道不亚于一般人家生小子的红封,当即又念叨了几句祝福的漂亮话。

要知道这年头再开明的,就算是不嫌弃姐儿,也多半会嫌弃哥儿。

等到坐到桌边,尝了一口菜,滋味好得很。

稳婆忍不住想,今日出生的小哥儿倒是个会投胎的。

过了一会儿,屋里来帮忙的人收拾完,脱了染脏的罩袍,也都聚在卧房外头商量。

说起稳婆时,按理说稳婆是喻商枝接来的,也该他再送走。

苏翠芬却抢先道:“要我说,你别管了,你若是放心,就让大林赶着车送稳婆回去。你好生留在家里,陪着菜哥儿和娃娃。”

“大晚上的,来回一趟,怕是时间要不早了。”

喻商枝觉得这样太麻烦人。

苏翠芬摆手道:“马车那么快,来回都用不了一个时辰,他一个汉子,有什么不方便的?况且让他赶马车,那是他的福分,你看着,我一说,他绝对巴巴地就来了。”

喻商枝忍不住抬了抬唇角,他自然也是想留下来陪夫郎和孩子的,故而也没再假模假式地客气。

苏翠芬风风火火,见这边温野菜没事了,便让福哥儿先回家一趟,喊许林过来赶马车。

这时候,温二妞和温三伢,还有孔麦芽和付岳早就迫不及待了。

他们要么是未出阁的姐儿、哥儿,要么是小少年,刚刚都是进不得产房的。

好歹是等到了诸事告一段落,温二妞忙不迭地问:“喻大哥,我们能不能进去看小外甥了?”

喻商枝笑着点头,“能看了,走,咱们一起进去。”

屋里白屏还在,潘氏因为孩子还小,还要喂奶,已经提前回去了。

这会儿白屏已经替温野菜将浑身上下都拾掇得干净清爽,屋里也点上了喻商枝配的香料,驱散了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清淡淡的花香。

孩子则躺在一旁的小床里,正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他们进屋时,温野菜也醒了。

喻商枝赶紧上前扶着他,靠在床头又往上坐了坐。

苏翠芬把小木床推到跟前,几个人都围着看。

哥儿出生时就已有孕痣,只是往往就和针尖那么大。

这孩子的孕痣在眉心,在老话里,孕痣生在这地方是最好的。

“都说哥儿肖爹,真是不错,你看这眉眼,简直是和喻小子一个模样刻出来的。”

“鼻子和嘴倒是像菜哥儿多些。”

说到一半,白屏忽然笑道:“都说外甥也像舅呢!”

温三伢抬起头,眨了眨一双眼睛。

怎么大哥和喻大哥的娃娃,还有他这个小舅舅的事呢?

看得差不多了,苏翠芬不由问:“你们家可是有两个读书人,先前可给孩子起名字了?”

喻商枝无奈地笑了笑。

“倒是早早就开始琢磨了,但一直没选好。”

村户人家都爱起贱名,除此之外,也是大多数人没什么文化,不识几个大字的缘故,这一点看温家三兄妹的名字,就可见一斑。

到了下一代,可绝对不能再这么糊弄。

不过无论是喻商枝还是温野菜,也都不是喜欢太复杂的名字,只觉得简简单单,朗朗上口,寓意又好,便足够了。

然而真想名字时,才发现这要求听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拖拖拉拉的,孩子都生了,名字还没定下。

苏翠芬习以为常道:“也不妨事,满月摆酒之前定下就好,现今就起个小名,暂且叫着。”

温野菜接过话道:“小名倒是起好了,就叫年年,过年的年。”

温二妞喜欢这个名字,当即就伸出一根指头给小哥儿抓着玩,嘴里念叨着:“年年,我是你姨姨呀!”

哪知这小娃娃和真的听得懂一样,还真好奇地盯着温二妞看。

温二妞简直恨不得,这就把他抱起来,狠狠亲上两口。

走之前,苏翠芬和白屏又教这对新手夫夫如何喂小哥儿喝羊奶。

这时候的奶瓶,更类似一种小壶,侧面开一个嘴,孩子可以吮着喝。

哥儿生的孩子都是这么奶出来的,毕竟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还请得起奶娘。

在这件事上,喻商枝上手比温野菜还快。

眼看他把煮开又放到温度合适的羊奶喂进娃娃的嘴里,还熟练地拍了奶嗝,苏翠芬和白屏对视一眼,直到这里没什么需要他俩的地方了。

待到去喊许林过来的福哥儿,也进来看了一眼孩子,来帮忙的也都该回家了。

喻商枝拿了事先准备好,给他们几个的红包。

几人都没推辞,习俗如此,拒绝反倒不好。

灶上的饭都是做好的,留下吃反而太晚,遂都装了几个食盒,让大家伙带着回去。

另一边,许林也来接走了稳婆。

等到院子再度恢复平静,不知道跑到哪里野了一圈的大吉突然冒了出来。

但兴许是屋里还有残存的血气,它在门口动了动小鼻子,果断没有进来。

喻商枝带着二妞、三伢姐弟俩把里里外外又快速洒扫一遍,又让他俩看了会儿孩子,便把他们也赶回屋里睡觉了。

屋里一下子只剩下一家三口,喻商枝坐到床边,长出一口气,觉得过去几个时辰和做梦一样。

这时,温野菜才注意到喻商枝的手。

只见手背和手腕上都是指甲印,还有勒出来的红痕,好像还有牙印?

他哑然道:“这是我干的?”

生孩子的时候太疼了,他全然没有印象。

现在想想,自己难道是属狗的不成!

喻商枝也跟着低头去瞧,不仅温野菜没印象,他自己其实也完全没注意。

现在乍一看,还真有点吓人。

“都是些小伤口,过不了两天就好了。”

他不动声色地用袖子遮了一下,又替温野菜扯了扯被角。

“方才屏哥儿可帮你上药了?”

顺产时下半身难免有些受伤,喻商枝实现就配了些药膏,有助于生肌止血,还能止痛。

“屏哥儿都给我用上了,一开始凉凉的,现在觉得麻酥酥的,还真不太疼了。”

眼见孩子安睡,他们两个也都累了。

尤其是温野菜,流了那么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苍白。

喻商枝给温野菜把了脉,确定他并无大碍,方才洗漱更衣,上了床。

他俩又换了睡觉的位置,喻商枝睡在外侧,方便晚上照顾孩子。

温野菜倦意上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要坚持道:“还是我睡外头,哪有汉子半夜守着孩子的。”

喻商枝二话不说,把他推到里侧,塞回被窝。

没多久,屋里重归宁静,两大一小都睡得沉而香甜。

次日一早,温三伢又去学塾上学了。

把温野菜和年年安排好,喻商枝就和温二妞一起往村里发红鸡蛋。

最朴素的红鸡蛋,是用红菜头加醋煮成的,搁在一起,外头再包上红纸。

一般村里生了儿子的人家,才会迫不及待地到处发喜蛋,内里也暗含着炫耀的意思,毕竟在乡下,谁家儿子多,谁的腰杆就硬。

所以收到温家的喜蛋时,大家都以为温野菜生了个儿子,哪成想一问才知道,只是个哥儿罢了,倒还值得这么大张旗鼓。

可是因着对方是喻商枝,自然是没人说什么的。

何况温家舍得给,一家就有六个喜蛋!

平常人家哪怕养鸡下蛋的,只有过年时才舍得吃这么多。

在村子里走了一大圈,回到家时,喻商枝还是满面春风的模样。

哪怕昨晚半夜还被小念哥儿闹醒,他此刻也全然没有半点倦意。

洗干净手进了卧房,就见温野菜把孩子抱在怀里,拿着小壶喂奶。

这副画面太过美好,喻商枝在门边看了半晌,见奶快喝完了,才快步走上前,把小壶接过,又接过孩子,替他拍嗝。

孩子出生后,好似时间都变快了。

年年身边缺不得人,尿布湿了,要哭,饿了,也要哭,哪里不舒服又说不出来,更要哭。

往往是全家齐上阵,才能把他照顾地妥帖。

有人帮把手,温野菜这个月子里没受什么累,休养地很好。

尤其是喻商枝不讲究那些陋习,他想洗头发,便把屋里弄得暖暖和和的,亲手帮他洗。

仿佛一晃神的工夫,就到了孩子满月酒的这天。

而年年的大名,也终于定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喜迎小包子,今天评论掉落三十个红包~明天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