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发现妻子是水母

作者:蛋挞鲨

第42章 都没有我好看。

第42章 3912字
16px

当时填这个地点的时候金拂晓还不相信蓬湖真的不是人。

等老中医给蓬湖搭脉的时候才意识到,如果蓬湖不是人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还好只是湿气重。

不过犬科也会湿气重吗?

金拂晓从不养宠物,居慈心倒是只外形看着和小山一样的大狗,每次带到公司都会收获无数抚摸。

只有金拂晓不摸它,那只脚很大的狗就爱往她办公桌地下钻,试图证明自己的魅力。

金拂晓只觉得狗狗呼吸太滚烫,她不喜欢。

但她在蓬湖身上得到这样的感受。

她们一直住在南部城市,潮湿闷热,冬天几乎没有。蓬湖冰凉凉的,冬天不怕冷,夏天很好摸。

蓬湖看个中医,金拂晓的表情过了好几轮,结束后其他人挨个寻医问诊,金拂晓坐在门口发呆。

“在想什么。”

蓬湖坐到一边,“担心我会找那个很像我的女人麻烦?”

她说话轻飘飘的,不知道为什么很像威胁。

金拂晓哭笑不得,“那孩子大学还没毕业。”

【果然有啊!】

【有又如何!】

【离婚了,问题不大。】

蓬湖没有说话,那两颗对称的红痣像是刨冰上淋上的草莓酱,金拂晓蓦地想起自己舔舐上去的触感,忍不住说:“别多想。”

“你猜我在想什么?”老中医门外有不少花花草草,蓬湖随便拔了一根野草,“毕竟是我先离开的。”

“没理由让芙芙一直等我。”

金拂晓软不过几分钟,这时候火气蹭地蹿上来,“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我真有什么一样。”

“我要是有,还会和你在这里吗?”

“不知道谁遮遮掩掩,什么老家,朋友,全是我不知道的。”

她绕来绕去都是这些牢骚,偏偏蓬湖还不能说,金拂晓也郁闷,“反正你别悄无声息死了。”

蓬湖哦了一声,“是要死得轰轰烈烈吗?”

确诊脾虚的舒怀蝶走出来,正好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她怯怯地喊了声两个人的名字,“你们不要吵了。”

金拂晓哼了一声,“没有吵,是有人嘴贱。”

蓬湖附和道:“我嘴贱。”

刚才蓬湖和娄自渺冲突的时候舒怀蝶在前头,刚才巢北和她提了提,今天穿着长裙裤的年轻女人说:“渺渺姐应该是心情不好。”

“希望姐姐们不要生她的气。”

蓬湖指了指金拂晓,“她现在在生气。”

金拂晓拍掉她的手指,“我才没有,不知道谁和娄老师吵架。”

“那是吵架?”蓬湖的长发散乱,也懒得管,反问道。

金拂晓伸手替她拢了拢,“那不是吵架还能是什么?”

“你就非得给小蝶介绍对象?我们还在上节目呢。”

舒怀蝶看向蓬湖,她微微笑了笑,或许今天蓝天白云,她穿的衣服颜色也不沉闷,看起来有几分花开的清丽。

“蓬湖姐说要给我介绍朋友,拂晓姐要介绍保镖给我。”

她自己说着说着都笑了,“都是希望我好,我知道的。”

她之前不怎么说话,一个人也阴沉沉的。

这时候观众和金拂晓一样惊讶。

【原来还是有甜妹的,流泪了。】

【她好懂事……不知道为什么很心疼。】

【应该是太会看人脸色了,所以这样吧。】

【不是说父母车祸去世了吗?没成年就在亲戚之间辗转,能落落大方才怪呢。】

【娄自渺你该死啊!这么好的老婆都要辜负!】

“我没有说给你介绍保镖。”

金拂晓咳了一声,像是强调又像是解释,“什么一夜吃十个保镖更是假的,谁造谣。”

舒怀蝶抿着嘴唇,似乎想笑,忍得有些过,居然小口地咳嗽起来。

金拂晓拍了拍她的背,“也不用忍着吧,想笑就笑。”

“姐姐,你真好。”

舒怀蝶脸小,五官小,虽然大学毕业了,看着还是很有学生气。

她的眼睛区别蓬湖的深邃,像浅浅的溪流,很是清澈。

金拂晓没有这样的妹妹。

她的妹妹像个孽畜,从小就喜欢和她争抢,干活不干,闯祸也都是金拂晓担着。

好像在那样多子女的家庭,表面和睦,背后鸡飞狗跳,片刻安宁都不得。

偏偏金昙还变成了大明星,上节目说的困苦过去全是她从金拂晓这里偷来的。

从来都只有做姐姐的照顾妹妹,金拂晓自己生病还要给金昙煎药,在采访里反了过来。

“我不好。”

金拂晓往后靠,蓬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问:“你就是这样被娄老师勾走的吗?”

【太敢说了!】

【娄自渺反黑站迟早把这两口子挂了。】

【上这个节目娄自渺的魅力怎么大打折扣???】

勾走。

舒怀蝶笑了笑,她皮肤很白,和蓬湖的白又不太一样,更像是心力不济,显得有几分枯萎。

“不是。”

“是我先喜欢她的。”

“做转校生一开始很孤单,融入不进去。”

“父母不在了有个好处就是没有人在意我的成绩。”

金拂晓没有这样的经历,皱着眉问:“难道有人孤立你吗?”

“没有。”

傍晚的村落小院花草茂盛,室内还有巢北崩溃的声音,说我怎么可能肾虚。

舒怀蝶坐在小板凳上,蓬湖和金拂晓坐在她对面,老砖房上还有一些模糊的刻字,或许也有小朋友留下的到此一游。

“同学们都很好,可能是老师提过我的身世,都躲开这样的话题。”

“越是这样,我越不知道要怎么和人相处。”

蓬湖:“你那时候已经住在娄自渺家里了?”

舒怀蝶嗯了一声,“那时候我自己上下学。”

“有时候放学后不想回去,就去街上逛。”

“挺无聊的。”

“她经常拍戏,进组就好几个月,我不是经常能见到她。”

舒怀蝶也捏了一根狗尾巴草,蓬湖编得糟糕,不如金拂晓迅速,她递给了舒怀蝶一只草编蟋蟀,“那她回来后有和你说说话吗?”

“偶尔说,偶尔不说。”

“我毕竟寄住在她家里的,不好要求什么。”

娄自渺是老牌童星,又有作品,这么多年来洁身自好,唯一的感情史就是舒怀蝶。

她资产丰厚,并不缺钱,金拂晓以前可能不懂,有钱了多少知道圈子里一些有钱人买房和买菜一样的做派,“应该也有另外的房子吧?”

“嗯,但在其他城市。”

舒怀蝶看着掌心的蟋蟀,“以前渺渺姐也给我做过很多草编动物。”

“她说小时候在剧组很无聊,出外景要等很久,就会玩这个打发时间。”

【怎么感觉你也还爱她?妹妹我明明投票选你不在意!】

【素人和大明星必然不对等吧。】

“你和她差那么多岁,一开始你还是学生……”

金拂晓沉思片刻,“你确定你是喜欢,而不是对年纪大的……嗯,崇拜?”

【金拂晓我看你也没比蓬湖好哪里去。】

【娄自渺危险!】

【你俩拆得还挺开心……恶役妻妻!】

“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舒怀蝶低头,“堂姐得知我和她要结婚,还和渺渺姐大吵了一架。”

“骂渺渺姐骂得挺难听的,说完又抱着我说对不起。”

蓬湖问:“那年你几岁?”

舒怀蝶捏着草编动物,“大一。”

【同样是大一的我在干什么!疯狂赶小组ppt中呜呜呜。】

【当年还是挺轰动的,软件都瘫痪了呢,一样大的,人家已经和顶流结婚了。】

【结果……都一样……含金量持续升高!】

“大学结婚的人很多吗?”蓬湖问完被金拂晓拧了,“你没上过就别问。”

“当然还是读书好了。”

“芙芙不是说读书很烦吗,最讨厌读书了,不懂为什么还要做函数。”

水母更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只是记得金拂晓说过的话,“选择题全都盲选,说选c的正确率高一点。”

【什么年代了!这套不管用了!】

【金昙似乎提过这个,说姐姐成绩不如她。】

【人家书读不好起码还有擅长的,那我呢!】

舒怀蝶听笑了,她很羡慕金拂晓和蓬湖分别这么多年还能这么自然地坐下聊天,忍不住说:“真羡慕你们。”

“我吗?”

金拂晓惊讶地问:“这可不兴羡慕,我和蓬湖都是学历洼地,虽然学历筛选不了人品,但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一提到读书她就变样了,很有长辈和妈妈的气派。

“我知道。”

舒怀蝶说:“我只是羡慕姐姐你们分别后还能坐下来这么聊天,氛围很好。”

她有带刺的一面,但大多都很温和,近趋温顺,或许那也是感情没有得到滋养那些年长出的苔藓。

“你不是也在和我们聊?”金拂晓往里看了看,正好轮到娄自渺了,她们没工夫注意这边。

金拂晓又问:“你们是怎么开始的?”

舒怀蝶摇头,金拂晓微微瞪大了眼,“真的假的?那你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很多时候。”

“她明明在剧组很忙,还是趁着转场请假半天来照顾生病的我。”

“从什么宴会离开来接补习班下课遇见台风的我。”

……

舒怀蝶提起的桩桩件件,明明离婚了,口气还带着青涩的爱慕。

蓬湖对比自己加载出的记忆,“台风天芙芙只会一边收衣服一边骂贼老天,第二天还是很正常拜天公。”

【你们贫贱妻妻真的很有画面感。】

【偶像剧和纪录片的区别是吧?】

金拂晓:“别篡改我的话,我骂的是鬼天气。”

蓬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舒怀蝶看着她们,“真好。”

“要是我和她也有这样共苦的日子就好了。”

她和娄自渺似乎没有热恋过,或许这样的感情从来都是责任感驱策,是她道德绑架了对方。

“如果我比她年长,或许可以在片场照顾她,不缺席她的每一分钟。”

“她说的爱我,只是觉得她要爱我,是我无形地困住了她。”

【小蝶你不要这么想啊!你值得的。】

【所以完美无缺的影视圈大前辈也有瑕疵了?】

【根本没有完美的人,只有完美的人设吧,背后都是有瑕、微瑕的活人才正常呢。】

【这段感情娄自渺责任更大吧,虽然说年长不一定要承担更多,但她的确占尽先机,又没有好好照顾。】

“少来什么缺席不缺席的,哪有两口子能分分钟在一起的,那也相看两厌。”

金拂晓指了指蓬湖,“这个人不告而别离开我六年,更是恶劣。”

“你看她愧疚吗?”

蓬湖微微掀了掀眼皮,“愧疚不如好好弥补。”

“前提是对方能接受。”

金拂晓心想到底谁补谁。

舒怀蝶嗯了一声,“我以为蓬湖姐姐不在意拂晓姐之外的事呢,谢谢你关心我。”

蓬湖却说:“因为她关心你。”

“所以需要我现在把我朋友的联系方式发给你吗?”

“她是连锁酒店的经理,用现在年轻人的形容应该是A8家庭,人也活泼,你和她一起不用说话,她都能和你说……”

金拂晓咳了一声。

蓬湖还继续说,这时候娄自渺走出来了,“小蝶。”

舒怀蝶并不理会她,握住蓬湖的手,“她长得好看吗?”

蓬湖扫了一眼娄自渺,对比了戴不逾那张花里胡哨的脸,嗯了一声,“不信你问芙芙,或者小七。”

“当然。”

大水母不忘给金拂晓上光环,“都没有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