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晋江是华国地域跨度最长、水流量最大的第一长河，其主河道自西向东纵贯华国中部，因为华国阶梯状的地形特征，显著的落差赋予了其难以想象的丰富水能。也正因为如此，截止到末世爆发之前，整个晋江流域内修建的水电站大大小小多达数百座。
沈十安想找个地方落脚安家，能让棠颂和林阮专心研究，能避开幸存者不受干扰，能保证最基本的水、电需求，位于晋江支流上被高山深谷所环绕的小型水电站便是最佳选择。
考虑到水电站附近末世前的人口密度、是否适合定居隐藏、总发电量以及设备是否能够正常运行等多种因素，沈十安在南下的这一路上总共挑出了六个待定选项。
和叶生花暂别之后，他们略作休整，随即便依次前往这六个地方查勘。
前三个地方因为各种原因都算不上合适，一行人也没有耽误时间，马不停蹄地又来到了第四座水电站所在地。
这座水电站位于双喜市和川省交界附近，两岸高山绵延，大坝正好修建在两座山脉的夹口处，于双峰之间拦截出一片两百多米宽、幽深平阔、波光粼粼的美丽湖泊。
刘方舟站在大坝顶部抬头看向那两座高山，只觉得山是绿的，水是绿的，连吸进来又吐出去的空气都是绿的，五脏六腑被这满目绿意涤荡一清，忍不住用手圈成喇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放声大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喊声掠过湖面回荡在山林之间，回音绕耳久久不绝。
少年掬起一捧湖水泼在脸上：“真他娘的痛快！”
棠颂和林阮进入水电站内部检查，每过多久就出来了，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水轮机组都是好的，装机容量和发电量也都足够，只要打开闸门就能发电。”
“这里位置偏僻，”林阮道：“最近的村镇离这儿也有十多公里，方舟感应过了没有活人，就算有人的话，这十几公里都是山路，想找过来恐怕也不容易。”
“这里空气好，树也多，”刘方舟又掬了一捧水：“瞧瞧这水，多清啊。”
许歌用沿途采的一大把野花编了一只花环给童童戴上，点点头：“环境的确不错。”
“你好宝贝儿！再见宝贝儿！”
两道嘹亮的叫喊声从高空中传来，云飞扬抬头看过去，笑道：“哟，瑞宝也喜欢这儿。”
沈十安和沈寻对视一眼：“那就选在这？”
沈寻点头：“那就选在这。”
刘方舟等人高声欢呼：“那就选在这！”
“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熊满山忽然一阵风也似又出现在众人眼前：“底下有座酿酒厂，里面没看到活人只有丧尸，我瞅着像是能住人的样子，地方还挺大！”
“在哪儿？”
“就在下面，往林子里走一段就是，离这儿不到五百米！”
这倒是个好消息，如果的确能住人的话，连盖房子铺电线水管的功夫都省了。
“前面带路。”
“好嘞！”
刘方舟快走两步凑到熊满山身边：“熊哥你宰丧尸了吗？”
“那哪能啊，我又不傻，外围溜达两圈就回来了，连根丧尸毛都没碰。”万一工厂里头还有啥好东西，他要是宰了丧尸岂不是全没了。
刘方舟给他竖起大拇指：觉悟很高啊哥哥。
酿酒厂的确不远，众人下了大坝走了三四分钟，掩映在丛丛绿树间的青色砖墙便隐约可见。刘方舟扫了一遍：“丧尸总共四十三具，都是低级丧尸，没有活人。”估计生前都是酿酒厂里的工人。
这些丧尸解决起来轻而易举，都不用沈十安和沈寻出手，全被嘉木引了出来又被许歌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走吧，”沈十安率先推开那两扇半掩的、足有四米来高的金属大门，“进去看看。”
工厂面积不算小，走进门就是一片广阔的水泥大院，紧挨着建筑楼的地方停了七八辆卡车，大院中间也有两辆，一辆车身被撞得凹陷下去，前窗玻璃粉碎，还有一辆翻倒在地上，应该是病毒爆发后幸存者急着逃离，但是慌忙间发生了车祸。
翻倒的卡车驾驶室里有具尸体，血肉早就腐蚀得差不多了，空荡荡的衣服底下只剩一架白骨。
陈南问：“他怎么没有变成丧尸？”
云飞扬说：“应该是车祸后很快就死了吧，还没来得及被咬，只有活人感染病毒后才会变异。”也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许歌上前将白骨焚烧成灰，众人绕过卡车，相继走进了建筑楼内部。
厂房总共有三排，每排都是三层高，彼此之间以长廊相互连接，左中右三排建筑正好组成“冂”字型。因为太久没人，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郁的酒糟味和粮食受潮发霉、发酵过久的腐臭味，云飞扬探手在一架机器上摸了一把，掌心立刻变成黑色：“嚯，这灰重的。”
棠颂首先将电路系统检查了一遍，“工厂内的电网连接的就是上面那座发电站，如果在这住的话内部线路肯定要重新改造，但外部电缆都是现成的。”
陶源走到水池边拧开一个水龙头：“自来水还能用，水有点凉，应该就是水库里的水。”
林阮接住一捧闻了闻：“水质还可以，正好我们不是把医科大研究所里的净化系统和过滤系统都带出来了吗，如果重新组装进行再过滤的话，这水直接喝都没问题。”就算是最严苛的实验用水需求也全部都能满足。
刘方舟笑嘻嘻道：“这时候就该为咱们见啥装啥勤俭持家不放过一针一线的好习惯点个赞！”
右侧的发酵池和正对着大门的灌装车间都和众人预想中没有多大区别，被各种机器、杂物、酒液、垃圾堆得满满当当，想住人的话这些东西全部都要清理。但左侧的那排厂房却给了众人一个重大惊喜。
林阮是第一个走进去的，刚进去就跑出来了，兴奋得不行：“你们快过来看看！这里面整整一层全都是蒸馏设备！稍微改造一下就能当成锅炉来用，到时候把每间房间都铺上暖气管道，咱们今年冬天就再也不用愁了！”
离开京城基地之后最大的挑战之一就是冬季寒潮，毕竟去年寒潮的威力仍教人心有余悸。有了这些蒸馏设备和不远处的发电站，不管今年的寒潮有多厉害，他们都绝对可以舒适度过。
“卧槽还有这么好的事？”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这些就是用来蒸馏的？体积还挺大，嚯，这酒精味直往肺里窜。”
“里面还有没蒸完的原浆，不过隔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不能要了，有点可惜。”
“哎呀可惜啥，灌装车间里还有那么多包装好的白酒呢，堆成山似的，足够咱们喝个几百年了。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这附近全是山，水质好，味道应该不会差。”
“我对这里是越看越满意了，感觉就像是给咱们量身订造的一样。”
“……”
沈十安听着大家的讨论，走到院子里眺望远处看不到尽头的青山绿树重峦叠嶂，转身问沈寻：“你觉得呢？”
沈寻抱住他，埋在他颈项间吸了一口气：“还不错。”
虽然脏了点乱了点，要改造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但总体而言，还算是个不错的新起点。
更何况只要有沈十安在，住哪儿他都能将就。
沈十安握住他的手笑了笑，朝队员们道：“既然大家都满意，那就定在这里了。我们抓紧时间，争取今天之内先把这里收拾得能落脚再说。”
这是一个大工程，沈十安迅速决定了分工：“我跟寻寻负责将这里面所有不要的车床、机械、桌椅、垃圾全都收起来丢走；棠颂和林阮根据人数和居住需求大概规划一下这三排厂房的用途，以及房型该怎么改造，然后交给万锋用异能施工，改造的时候稍微注意点承重墙不要动；许歌控制一下异能温度，用火焰对内部发霉的墙壁和死角进行高温消毒；我的空间里有高压水泵，飞扬带着其他人多连几根水管，把厂房从内到外全部冲刷一遍，水流压力大，冲的时候注意安全。”
“好嘞！”
“没有问题。”
“撸起袖子加油干！”
“大扫除啦兄弟们！”
“……”
沉寂了一年多的酿酒厂很快热闹起来，人影穿梭不休。沈十安的直接收取能力和万锋的变异土系异能都为这场大改造和大扫除节省了许多时间，但厂房面积太大，众人从上午一直忙到天黑连中饭都没来得及仔细吃，才终于将整座工厂收拾出落脚点的雏形。
从外表看区别不大，但厂房内部的房型构造已经发生了巨大改变：左一层设为锅炉房，二层离锅炉房最近，作为会议室和活动室，左三层有一半被云飞扬万锋还有陶源选中做了卧室，剩下一半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安排，但位置高风景好，不管是当图书馆还是茶室都是极妙的。
右排三层全交给了棠颂林阮作为实验楼，为了方便研究节省时间，他们俩的住所也选在这边；中一层是成员们日常主要活动范围，厨房、餐厅、客厅都安排在这里，因为空间够大，再搞两个健身房台球室什么的也是绰绰有余。二层是居住层，大部分成员的卧室都在这里，而沈寻身为异兽具有极强的领地意识，所以整个三层都留给了他跟沈十安。
新的电路网还没来得及铺设，但工厂内原有的线路大部分还能用，林阮和棠颂返回发电站内部打开闸门，伴随着轰然而泄的滚滚江水和涡轮组重新运转的声响，中排楼里的灯泡闪了两下，随即光芒大作，照亮了一张张疲惫却满足的面孔。
“耶！！！”
“电来啦！”
“你好宝贝儿！再见宝贝儿！”
此时从高空中往下看，绵延起伏、没有尽头的山林如同一只黑黢黢的巨兽，巨兽身上只有一个点是亮着的，那一小片灯火穿透了树木枝丫，和星光遥遥呼应，在这深沉的夜色中显出一种别样的浪漫与温情。
许歌在院子里点燃两堆篝火，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众人围着火开始准备晚饭，香肠泡面打底，吃到三分饱之后再慢悠悠地聊天烤肉。云飞扬举着两瓶从厂房里翻出来的高度窖藏白酒：“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他首先给沈十安倒了一杯，再要给沈寻倒的时候被沈十安拦住了：“寻寻不喝酒。”
云飞扬立刻挑着眉毛将沈寻上下打量几遍：“哟，寻队长酒量不行啊？”
沈寻嗤笑，啪地一声往他面前放了只海碗：“倒满。”
然后不等沈十安阻拦端起来就是一大口。
于此同时对面的许歌轻轻抿了一点：“呀，这酒好辣。”
“歌姐让我尝尝——草，真的好辣，这啥酒啊兑辣椒酱了吧？”
云飞扬以瞧好戏的姿态盯着沈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拎着酒壶讪讪走了。等他离开，沈十安倒了一杯冰镇西瓜汁，看着沈寻通红的耳朵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你跟他教什么劲。”
沈寻整条舌头都被辣麻了，喝完西瓜汁后又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凑到沈十安脸边蹭了蹭，阴恻恻道：“听说鹦鹉肉味道不错，我们把那只鸟给烤了吧。”
正和熊满山玩闹的瑞宝浑身一僵，感受到了一股熟悉且强烈的恶意，十分让鸟惊悚，宛如噩梦重现。
——再见！再见！再见宝贝儿！！
山里的夜色尤其静谧，树影婆娑，明月如盘。篝火烧到一半的时候赵新江忽然惊叫起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队长，棠先生林先生，我成功了！！”
沈十安循声看过去，只见赵新江欣喜若狂地抱着一只西瓜，右手手掌已然插‘入西瓜内部，只剩手腕留在外面。
“我成功了！”赵新江快速跑过来将西瓜展示给棠颂等人看，和凭借蛮力撑开西瓜不同，他的手严丝合缝地嵌入瓜瓤而瓜皮上没有任何裂痕，就好像整只手毫无阻碍地透过瓜皮穿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赵新江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我就是按照棠先生和林先生说的那样，尝试把手融进去，之前一直不行，就在刚刚，我稍微走了个神，等回过神来手已经在里面了！”
棠颂将西瓜仔细检查了一遍，“你还能把手再拿出来吗？”
赵新江试了试，有些不好意思：“……不行，卡住了，动不了。”
林阮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第一步是最难的，能成功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这说明我跟老师的推测没错，你的确获得了变异蟑螂卵的能力，可以通过改变自身分子排列顺序融入任何物体当中，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不断练习，如果能将这个能力熟练使用，以后的作用不可估量。”
沈十安也给予了肯定：“做得很棒，继续努力。”
赵新江脸上发红，用力点头：“我一定不会让队长和两位先生失望的！”
熊满山等人也围过来：“可以啊赵老弟！不枉你抱着瓜摸了一个多月！”
“这就叫有志者事竟成。”
“了不起！牛逼！”
“来来来继续喝，我们一起为新江干一杯！”
“敬新的开始，新的起点，新的明天！”
“大家一起加油鸭！”
“……”
这顿酒一直喝到半夜才算完，沈十安用异能冻了三十多个冰桶让成员们分了分各自带回卧室——空调还没来得及装，用冰桶降温晚上睡得舒服点。
大约是好事成双，回到房间之后沈十安发现自己不烧了，体温恢复正常，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进化热终于宣告结束。
反倒是硬撑着把那一碗酒全部喝完的男人身上滚烫，红着一张脸过来缠他，呼吸中全是酒气：“安安……”
喝醉的人站都站不稳，力气倒是挺大。
沈十安架住他，三楼虽然已经清理干净了，也改造出卧室的雏形，但真想用来睡觉的话还要准备不少东西。时间不早沈十安也懒得收拾，直接将沈寻带进了空间，充裕的灵气扑面而来，压制了许久的功法终于再次运转起来。
沈十安畅快地吐出一口气，问沈寻：“要泡澡吗？”
这句话当然是动机不纯的。他们俩上次互相纾解还是在T市研究所里，之后由于进化热的原因再加上云飞扬等人的加入多有不便，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作为一名身体健康且仍处于热恋期的成年男性，沈十安很是有些迫切难耐。
他难耐，沈寻就更难耐了。之前是顾虑到沈十安的身体才忍了这么久，既然进化热都已经结束那哪还忍得住。借着酒劲不管不顾地将人困在怀里，低着头舔他的喉结，舔得沈十安腰眼发麻，两个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一起泡。”
诺大的灵泉池泡两个人绰绰有余。盈盈浮动的碧色水波下半掩着两具性感的男性躯体，一具柔韧修长，一具精悍健壮，深浅不一的两种肤色在水波中纠缠摩挲，荡起一阵阵暧’昧水声。
而正当池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时，一股熟悉的炙热感突然自沈十安丹田处窜起，四周灵气迅速凝聚成漏斗状漩涡，以他为中心汹涌灌入。
变化发生太快，还是沈寻当先反应过来，立即松开沈十安：“凝神静气运转功法！”
他要进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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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进阶可以说是声势浩大，整个空间内的灵气都被掀动起来形成旋风，竹楼前那棵繁花似锦的桃树在风中摇了好几天，纷纷扬扬的花瓣雨就没停下来过。
等到沈十安终于睁开眼睛，便有两片桃花从他眼前缓缓坠落。
其中一片突然冻结，啪嗒一声率先坠入灵泉，温暖的泉水致使寒冰消融，花瓣翻了个身，映着满池碧波煞是好看。
一直守在池边的沈寻游过来将他抱住：“怎么样？顺利吗？”
沈十安的墨镜在进阶刚开始时就摘了下去，视线毫无阻碍地落在沈寻脸上，笑着点头：“嗯。”
功法成功晋升至第四阶，异能也彻底稳定下来，现在完全受他掌控。
“我想给你看个东西，”他贴住沈寻的额头：“你到我的意识海里来。”
沈寻探出一缕意识融入过去，跟随沈十安的指引一路往下，很快便看见了那枚悬浮在丹田处的珠子。
那是一颗冰蓝色的圆珠，大约龙眼大小，珠身通透无暇，光华流转美轮美奂。
而在蓝珠之外还有一圈浅浅金光，随着功法的运转忽明忽暗，将蓝珠牢牢护在中央。几缕冷白色的薄雾游弋在金光和蓝珠之间，二者仿佛天生一体般和谐自然。
“锦官城的确说过修炼了功法的人进化出异能后，丹田里就会出现‘伪金丹’，”沈十安道：“但是我这颗伪金丹好像和他描述的并不一样。”
“你修习的功法和他不一样，异能也和他不一样，凝出来的伪金丹和他不一样完全正常。”
沈寻对于这颗新出现的小东西很感兴趣，尝试着用意识在蓝珠外的那圈金光上碰了碰，金光泛起涟漪，没有攻击他，但也没有让他进一步深入。
倒是沈十安浑身一颤赶紧拦住他：“别碰，有点痒……”
那种感觉非常奇怪，有点像是当初遭遇变异蟑螂潮，沈寻将自己的精神力输给他从而交融了一小部分意识的时候，但是更加强烈，仿佛身体和灵魂中最私密的部位正在被人窥探一般。
他不想被碰沈寻就不碰，收回意识睁开眼睛看他：“除了伪金丹，还有其他变化吗？”
“功法书也变了，增加了新的心法口诀，但是依然没有武功招式。”
上一次功法晋升三阶后他推测武功招式可能要等到他再次进阶的时候才会出现，此次依然未能出现的话，要么意味着他还是没能达到足以学习武功招式的阶段，要么就意味着归墟功法本来就只有内功心法。
不管是哪一种对沈十安而言其实影响都不大，从锦官城那里学来的九九八十一式尚且没有完全参透，如今又多了异能要探索研究，贪多嚼不烂，这时候再学新招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
“对了，”沈十安突然想起一件事，拉着沈寻出了灵泉池直奔竹楼，沿着楼梯走到二楼后继续往上，在转角处被一道无形屏障拦了下来。心中有些失望：“还是不能上去么。”
竹楼总共三层，第一层一直是畅通无阻的，第二层是在他被灵泉水改造过筋骨并且融合了功法书之后打开的，目前就只剩下这最后一层不得而入。见识过二楼的兵器墙和时间静止能力之后，对于三楼里到底藏着什么沈十安一直非常好奇。
沈寻伸出手在屏障上按了按：“很强。这个空间里除了泉眼外那圈防护罩，就属这里的防护力最强。”
屏障越强，就说明被保护在里面的东西对空间而言越重要。
只不过短期内怕是没有机会一探究竟了。
功法进阶让沈十安身体中充满了力量，但肚子却突然叫了好几声，转头问沈寻：“我这次进阶花了多长时间？”
“八天。”
“……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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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内过了八天，空间外只过去四天，但这四天对于陈南等人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第一个发现他们俩不见的是云飞扬。上楼找他们敲了半天门没反应，推开门进去没看到人，上上下下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急了：“草，我兄弟呢！”
还是刘方舟等人有经验：“如果突然消失的话，应该就是进空间了。”
“可就算进空间也不可能一直不出来啊！有什么事情能这么浑然忘我？”
林阮咳了一声，生出一种猜测，但转念一想就算副队长做得出来，队长也绝不是这种性格。
“去问问吧，”他说，“队长说过，就算他人在空间，对于空间外发生的事情也是有感知的。”
于是众人回到他们俩的卧室开始对着空气喊，喊到第五遍的时候一件T恤凭空出现，像是被谁扔了出来，被万锋接了个正着。
T恤上也不知道是用草汁还是树叶潦草划了一行字：安安功法进阶，勿扰。
“功法进阶？”熊满山凑过来：“那是好事啊！”
棠颂点点头，只要确定他们没出事就好。“方舟多注意一下这里，有消息随时汇报。”
“好嘞，包在我身上。”
因此四天之后沈十安和沈寻刚在卧室内现身，刘方舟的声音便从楼下传了上来：“队长出关啦！哇这个光团颜色，蓝配金，绝了！”
他们俩出来的时机正好，所有队员都在餐厅里吃中饭，两人解疑答惑的同时填饱了肚子，然后才有机会关注酿酒厂的最新改造情况。
沈十安在空间闭关晋级这八天里，酿酒厂已经又变了一番模样。
整体的电线、水管以及暖气管道都已经铺设完毕，除了实验楼因为要满足严格的科研需求，硬装复杂进程缓慢以外，左三排和中三排都已经开始了软装，所有房间全被粉刷一新，就连大门口水泥柱子上那块“×××酿酒厂”的牌子都被摘了下来，转而竖起一块巨大青石，石面上龙飞凤舞地刻了“利刃分刃”四个大字。
“不错吧，”云飞扬站在青石对面，抬手揽住沈十安的肩膀：“是不是有点家的感觉了？虽然比不上利刃根据地门口那把巨剑——我听陈南他们说的，但是也够气派了，而且字是我亲手刻的，瞧瞧，是不是很有水平？”
沈十安笑，点点头：“嗯，日后肯定能成为一代书法大家，名传千古。”
“嘿，还是我兄弟懂我，说出来的话我怎么这么爱听呢。”
确定了所有事情都在正轨，沈十安和队员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和沈寻一起随便选了个方向步入深山，来到一片广阔的山谷之中。
“我想跟你打一架。”他说。